楊霍和雷鳴再次見光的時候,是在一個陰冷的大殿中。
這個大殿也是奇怪,幾乎全是黑色的石頭做成的,牆壁,桌椅,所有一切都是如此。
大殿的正中,坐著一個黑衣麵具人,但不是把楊霍二人帶到此處的那個,是另有其人。此人頭發花白,雖然戴著麵具,卻有一股強大的威嚴透過麵具散發出來,讓人有些心裏發虛。
最主要的是,此人散發出的法力氣息,跟正陽宗的南宮濬差不多,應該至少是個九境修士。
他的兩側,各站著一個女子,一樣的麵具遮臉,從身形和衣著上判斷,應該是中年模樣,但是修為卻有七境。
誰說無上界之人普遍修為較低?現在看來,根本就不低嘛。
楊霍心裏也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九境修士手裏拿著一個東西,正是楊霍身上的那塊火燒令牌。他拿在手裏轉動了一陣,將目光投向了楊霍。
“年輕人,你且說說,這令牌是怎麼得來的?”
九境修士開口了,話音出奇的平和,沒有任何的怒意。
楊霍知道此人是所有麵具人的頭目,是什麼神秘組織的首領,雖然話語很和氣,但千萬不能實話實說,否則,隻怕會死得很難看。
所以,他又將先前關於得到令牌的經過說了一遍,沒有任何的變動。
九境修士認真地聽著,然後認真地看著他,眼神定定的。楊霍雖然有些害怕,但是話語之間卻沒有什麼破綻,因為自己殺死最初那個麵具人時,旁邊沒有一個外人。
死無對證。
怕個卵。
但是,九境修士看了楊霍一陣之後,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楊霍的麵前。
糟糕,不知他要幹什麼,他不會是有什麼手段可以窺探自己的內心吧?這世上有各種神通,這個人既然有九境修為,想必各種異術學到了不少,要是這樣的話,自己就完蛋了。
楊霍內心一凜,忽然很是害怕,垂下了眼皮,不敢與此人相視,盡管此人戴著麵具,可是眼神還是能透過麵具上的孔洞顯現一些的,楊霍仿佛看到了九境修士無法忽悠的神色,不由得暗呼不妙。
忽地,九境修士右手一伸,一把按在了楊霍的頭上,楊霍隻覺得腦子裏過電一般,說不出的難受,竟連呼喊都呼喊不了。
日了狗了,這個九境修士果然識一些搜魂類的術法,這樣自己就沒有任何秘密可守了,那豈不是很快就要命喪於此?
楊霍內心一沉,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被眼前的九境修士一掌拍成了肉泥的樣子。說不害怕是假的,任他平日覺得自己怎麼能耐,此時卻忍不住輕輕地打起抖來。
不一陣,九境修士放開了按在楊霍頭上的手掌,楊霍這才輕鬆了一些,當然,隻是身體輕鬆,其實他的心裏,已經害怕得要死,根本不敢與九境修士對視。
九境修士站在楊霍麵前,一動不動,眼神定定地望著楊霍好一陣,也不知在想什麼。
“聖尊,怎麼樣,可有什麼線索?”
旁邊那個將楊霍二人帶到此處的黑衣人對著九境修士微微低頭,麵帶恭敬地詢問起來。
九境修士看了黑衣人一眼,沒有說話,轉過去繼續看著楊霍,仍然是定定的,也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