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我以為能安穩的待幾天,可是晚上父親突然對我說:“小五子,你回來的正好,即使你不回來我們這幾天也要打電話催你回來,我和村長都商量過了,下個星期三是個好日子,準備把你和小蘭的婚事辦了,辦了好也省得我和你媽整天為這事操心,村長在鎮上給你們置辦了一套新房都裝修好了,結完婚可以住進去了。你小子就是命好,想當年我娶你媽的時候什麼都沒有過到現在也不是好好的嗎!”我聽了如五雷轟頂連忙說:“你們不會拿我尋開心吧?我現在還在上學啊你們叫我結婚?還有你們這樣做征得我同意了嗎?不就是我上學他資助了我點錢嘛,也用不著把女兒硬嫁給我啊!你們去跟村長說,畢業我找到工作後把這錢連本帶利的還給他們不就得了嗎。你們這樣做我實在是不能接受,還有我跟那個什麼小蘭沒什麼感情,這種荒唐的婚我是不會結的!我說的義正嚴詞,本以為這樣會征住他們可是我錯了,我爸聽完我的話後啪的一下操起了板凳就要上來敲我,我媽抱住他好不容易攔了下來,我爸喉嚨震天響的吼道:“你小子放屁!媽的喝了幾天墨水就想選擇啦!敢這麼說話告訴你我們老陳家自古都是本本份份做人,勤勤懇懇辦事。你小子要不是村長幫忙高中畢業直接他媽的給我挑大糞去了。你現在進了幾天城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早知道就讓你挑大糞省得你現在造反,老陳家就沒出過你這麼不仁不義的東西!天大的美事落到你身上你腦子進屎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小蘭是咱們村上的一支花,村長家的門檻天天要被踏破,人家小蘭硬是誰都不見,你說這不是感情是什麼!說多了沒有,這婚你是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沒你說話的份!你再敢說一個不字我立馬打斷你的腿!
我看父親這麼激動隻得跟他好好的說:“爸,這都什麼時代了,怎麼還搞這套啊,小蘭今年多大啊?撐死了才十八歲吧,這也不符合國家婚姻法關於結婚年齡的限製啊,何況我還在上學,這結了婚我還要回去上學吧,還有三年呢總不能讓人家守活寡吧。這也不仁道啊,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剛才說的,我跟她沒什麼感情的。小時候是一起玩過但這並不代表長大了就要娶她,這種事情在城裏都是不可思義的,我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我話還沒說完父親掙開母親就上來要敲我了,嚇得趕緊逃到自己房間把門瑣了起來。隻聽父親在外麵語氣突然變的有點蒼涼:“娃啊,你就答應爹吧,咱家還欠著村長好多錢呢,你就答應爹這一回吧,爹要給你跪下了。”
我趕忙開門看見跪在門外的父親一把抱住了他扶了起來,父子倆第一次這麼痛哭起來。
婚禮這天全村老老小小都來了,雖然彩禮錢花了我爸將近一年的收入但是比起能收村長的女兒當媳婦這又算什麼呢。婚禮就在鎮上最大的飯店舉行,說大也不大,也就能擺下四十幾桌的樣子,裝還是八十年代的。但是村裏的男男女女都把能在這辦婚禮當成莫大的榮耀,我穿著類似唐裝的衣服胸口戴了個大紅花,新娘子始終頂著紅頭巾看不到表情,小蘭一直靠著我很緊,生怕我跑了一樣了。我爸和村長在門口一個勁的發著糖遞著香煙,煙是好煙都是中華,平時都抽一塊錢一包煙的村裏人在這時都能過個癮,這應該是他們老兩口子最快樂的一天了,不一會兒來了輛小車村長和我爸都恭恭敬敬的迎上去了,原來是鄉長,他跑過來拍拍我說:“這就是新郎官吧?早聽說了,以後大學畢業可要回來幫咱們鄉出力啊。”
我擠出一絲笑容機械一樣的點了點頭。婚禮在嘈雜聲,劃拳聲中進行著。我也被灌了不少酒但是我在學校裏跟猥瑣男學了一招假裝喝酒的方法倒是在這派上了用場。我和小蘭被推來推去小蘭的蓋頭也被推掉了,這時候我才驚奇的發現當年的這朵荷花骨朵兒正在怒放著呢。恍惚中我差點把她當成了李書記竟然情不自禁的上去親了口,小蘭的臉頓時就紅了,雖然羞澀但還是幸福占多數。我記得李書記有一次跟我談心的時候說過她以後想要的婚禮是在一個教堂裏麵,人們都穿著黑色西裝前來祝福,她穿著潔白聖潔的婚紗挽著我一步一步走向禮堂,人們會用祝福的眼光看著我們倆直到走到牧師麵前,牧師會用法語問著問著對方對愛情是否一如既往的忠誠。然後大家到一個大草坪上弄香檳酒慶祝。拖著空易拉罐的甲克蟲汽車會載著兩個人駛向酒店。可是再看看眼前這一幕真是天和地的區別,可有什麼辦法呢,我的新娘不是李書記。
婚禮一直鬧到快要天黑大家才散去,我媽在我旁邊悄悄的說著今天收了多少禮錢,我對這些一點都聽不進去,頭非常的昏隻希望早點找個地方躺下來再說。一輛裝飾一新的普桑載著我和小蘭朝那個“小家”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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