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沉默不語。
夜修羅淡淡地看著麵前二人的爭執,沒有上前打擾,也沒有插手他們之間,隻是守著賭氣不讓他幫忙的月相思。
結界裏的月相思依舊小心地修複破損的靈脈。
槃瓠還在上空努力地壓製眾多魔物。已經有少許墮神闖出鎖魔塔,卻被修羅神劍的威壓壓製。
沒有人去打擾這一對師徒。
泠落揮開頸間的手,疲憊道:“師傅,算了吧,我是回不了正途的。我從跳下九幽地界開始,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魔物了。”
長安冷哼:“哼,就算如此,你也不該在此地死去。”他向泠落身後望去,看見了魔尊。
夜修羅低頭,把毫不知情的月相思護在身後。
魔尊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走向長安:“自然不會讓你們就在這死的……起碼也要死在魔界啊。”
地上的情景槃瓠一直注意著,直到看見了魔尊,他才終於急了:“夜修羅!你在幹什麼啊夜修羅!”
魔尊微笑著揚了揚手。
嘩——
鎖魔塔裏的魔物跟不要命了一樣蹦向槃瓠,把槃瓠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敏銳地看著四周,一柄刑奎劍舞的虎虎生風,可雙拳難敵四手,越來越多的魔物將槃瓠包圍。而槃瓠身上時不時就出現一條傷痕。
槃瓠四麵受敵,十分被動。
魔尊淡淡道:“戰神槃瓠,雖說不能控製你多久,但也足夠了。”
夜修羅嗤笑一聲,道:“你也太小看他了,堂堂戰神,就算被四麵楚歌,一生氣,也能有不一樣的結果。”
魔尊蹙眉。而在他身後的長安一把抓住掙紮的泠落,冷然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哼,本座的好弟弟,你可給哥哥我等著!”魔尊緊盯夜修羅,轉身前甩手便是一道魔氣直擊夜修羅身後的月相思。
這道魔氣注定無用。
夜修羅隻一揮手,那魔氣便消散在空中。
轟!!
刑奎劍狠狠地劈開一條包圍,浩然的劍氣揮退周圍魔物。
槃瓠麵無表情的臉上一條血痕滴下血液。
刑奎劍閃著血光飛速衝向天邊的魔尊三人。
而始終遊走在鎖魔塔邊緣的修羅神劍醒悟一般地替憤怒的戰神清空了身邊一波又一波撲上來的魔物,隨後又像開掛般兩三下清完了全場的魔物。
待槃瓠站在了夜修羅身旁,刑奎劍才悠悠然地飛回來。
“我說你怎麼回事啊?全場漫不經心地,跟玩一樣!我求求你清醒一點吧!你也不考慮考慮一下事後!!萬一鎖魔塔裏麵的墮神出來了呢?萬一裏邊有我打不過的東西呢?萬一我就死在上麵了呢?!夜修羅你的良心呢?!!”槃瓠指著夜修羅淡然的臉色在原地暴跳如雷:“你是不是把你的良心落在不周山了?!!”
夜修羅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槃瓠憤怒到扭曲的臉:“本君的良心在這。”
他手指一抬,槃瓠一瞧。得,這玩意把自己的良心送了月相思。
槃瓠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機械地擺頭,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轉動:“你……你的意思是……你……”
夜修羅善意地拍拍槃瓠的肩:“本君就是這個意思。”
天打雷劈。
槃瓠清楚地看清了自己的地位,悲哀地搓了搓臉,卻忘了自己臉上還有傷,又疼的呲牙咧嘴。
他捂臉道:“嗬,可得了吧你,等月相思起來後,看她怎麼打死你個負心漢。”
夜修羅:“……”完,他忘了這事。
偏偏槃瓠這個癟三還在旁邊說風涼話:“她神力都透支了你也沒去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