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四個小時,樊文腦子象被注射了嗎啡,雙腳象被上緊了發條,他在窗戶和門之間來回快步踱著,腦袋稀裏糊塗、亂七八糟地不知想些什麼,臉上時不時露出傻傻的笑容。如果此時有位神經科大夫站在一旁,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他一定會把樊文當做重度精神病患者關進精神病院的!
天邊終於露出第一縷曙光,小區內隱隱可聽見小狗的叫聲以及晨練者有節奏的嘿喲聲。樊文這才停下來,他恍如大夢初醒,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鍾。
“哎呀!怎麼都快六點了,之前我都做了些什麼?”樊文驚叫道。這時,他才感覺從屁股到腳板生疼生疼的。一刻不停地走了三四個小時,幾乎能抵上一個二萬五千裏長征了,是人都會疼啊!樊文此時又累又困,腦筋開始不聽使喚了,但他仍隱隱約約記得有人曾告訴他手機要一直開著。他抓起手機,隨便按了一個鍵,屏幕亮了,還好,有電!樊文直挺挺倒在床上,很快睡了過去,抓著手機的右手兀自擱在肚皮上麵!
不知什麼時候,樊文突然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舞台中央,身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自己的右手也捧著一大束。舞台下方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少說也有幾十萬,樊文甚至看不到人群的邊緣!他們瘋狂地揮舞著熒光棒,嘴裏嘶聲裂肺地吼叫著,聲浪一波接著一波,如翻山倒海般猛撲過來,樊文為之心膽俱裂,忍不住向後退幾步,差點坐倒在地上。他穩了穩心神,這才聽清楚,原來他們正叫著:樊文,樊文,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明白了!他們正在為我喝彩!為我鼓勁!多麼宏大的場麵,多麼激動人心的一刻!”樊文情不自禁舉起右手,用力揮動著花束,叫道:“各位書友,我也愛你們!”這時,一位漂亮的小姐捧著鮮花衝上舞台,當她靠近樊文的時候,她突然扔掉鮮花,整個人跳起來,撲進樊文的懷抱,雙手緊抱著樊文的臉,象一隻小白兔捧著一條胡蘿卜,一個勁地猛啃。樊文也不客氣,上下其手,將美女後背摸了個遍!正當樊文喜不自勝,盡情享受著美人的恩澤時,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傳來急促尖銳的警鈴聲,人群中一個人喊道:著火了!著火了!舞台下的人群頓時象炸了鍋一般,亂成一團,瞬間作鳥獸散,舞台上的美女也不知怎麼就消失了,隻剩下樊文一人呆站在舞台中央,高聲叫道:“你們不要走啊!回來啊!我還需要你們捧場呢!請為我鼓掌,為我歡呼吧!”
正當樊文驚慌失措,痛苦不堪之時,他脖子一歪,醒了,原來是南柯一夢!肚子上的手機正叫得歡呢!
“原來火警就是這!”樊文狠狠罵道,“早不來電,晚不來電,偏偏這個時候來!也不等我把夢做完!可惜了,我的美夢,一萬年難得一次的好夢,眾星拱月的美好感覺,這輩子恐怕沒機會再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