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來小區的?”樊文拚命找著話題。
“十點多就到了!”小慧輕聲回答。
“什麼?”樊文忍不住叫起來,“那你豈不在這等了近五個小時。”
“是呀!”小慧抬著頭,癡癡地凝望著滿天的星鬥,幽幽地說,“最初一兩個小時,我一直祈禱上蒼,你能回來,而且是一個人回來。我也堅信這一點。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心有些動搖了。我注視著小區大門,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即使如此,我仍然控製不住去想,會不會我一不小心走了神,你已經回房間了。於是我去敲你的門。但每一次,都失望地返回大門附近。等過了四個小時,五個小時,我有些絕望了,我真想大哭一場……”
“傻瓜!”樊文聽了,內心既感動,又愧疚,還有一點心痛,“你想知道姐夫在哪,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這樣,你也可以早點放下心,無需在這胡思亂想,姐夫也可以早點回來!”
“如果我打電話給你,我就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了!”小慧盯著樊文的眼睛。
樊文避開小慧灼熱的目光,苦笑著不知說什麼好?
“姐夫,你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小慧問。
樊文遲疑了一下,最終沒敢說出實情:“我喝多了。回家的路上,五髒六腑猶如翻江倒海,難受極了。我實在走不動了,便躺在廣場上一條長椅上,之後迷迷糊糊睡著了!”
一向將姐夫奉為世界上最誠實的人的小慧輕易相信了樊文的一派胡言,她天真地吐吐舌頭:“還好你沒在長椅上睡一晚,否則我一定會誤會你的!上蒼一定聽見我的祈禱,所以沒有讓這種事發生!”
“巫姐才是你真正的上蒼!”樊文心裏苦笑著。
這時,一名巡夜的保安從他們身邊走過,還不時回頭狐疑地瞄了他們幾眼。
樊文說:“走,我們打個的,我送你回學校!”
小慧搖搖頭說:“宿舍樓的鐵門早鎖上了,進不去了!”
“那……”樊文沉吟半響,“你睡我哪,我去跟李敢擠一擠。”
小慧說:“我沒看見李大哥回來。我想,李大哥和欣姐一定攜手去海邊看潮水,或相伴登高山觀日出去了!”
樊文不信,他跑去敲李敢的門,果然沒人應:“這家夥,早知道就該備一把他家的鑰匙!這下怎麼辦好?”樊文絞盡腦汁,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姐夫!”小慧紅著臉說,“要不我們都睡你哪?”
“這怎麼行!”樊文叫道,“孤男寡女的,傳出去不好!”
小慧撅著嘴說:“有什麼不好,我們又不是沒在一個房間裏睡過!”
“別胡說!”
“姐夫,你難道忘了,去年我生病的時候,你就趴在我腳邊睡著了!”小慧歪著腦袋說。
“你姐姐不在家,我不守在你身邊,誰守?另外,我那不叫睡覺,是打盹!”樊文紅著臉辯解道,“而且,你當時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