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刺耳的聲音從左耳貫穿至右耳,緊急刹車讓車輪和柏油路摩擦出片片火光,紅色的小車馳騁而來,但他們已經來不及通知那個精神崩潰的男人了。
被外物攪動的風瘋了般吹到營養不良男蒼白的臉,他宛若慢動作鏡頭般僵硬地轉過頭,就在這一刻,他的表情被永遠的遺留下來。
“啊……死、死人了!快來人啊!”
亓七聽著其他人或是慌張、或是驚恐的聲音,她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會離死亡這麼近,但她的心情依舊平靜如水。
亓七向前走了兩步,視線變得開闊——肇事汽車早已絕塵而去,露出印拓在柏油路上紅白相間的爛肉,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一個人的身體竟然能被碾壓的這麼平。
此時,一個人衝到案發現場,又被血腥味刺激地退後了兩步,黑衣男人搖著頭,沉聲說道:“沒了。”
“快、快報警啊……”白裙女人頂著慘白的臉說道:“手、手機……”
亓七回過神來,立刻叫住了前麵的同學,:“同學,借我用一下手機。”
接過手機,亓七熟練地試了幾個號碼,聽筒傳來了熟悉的女聲。亓七刪除了記錄,將手機還回了同學。
雖然她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果,但還是抱著一絲僥幸打了過去……結果很顯然。
收到幾個詢問的眼神,亓七調整好自己的表情,然後吐出答案:“不在服務區。”
短發女人臉上的驚恐一覽無遺,黑衣男人眉頭緊皺,他心底湧起不詳的預感。
“剛才那個聲音說的遊戲是真的嗎?他真的……死了嗎?”
像是解答他們的疑惑,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警告:監測到某玩家消極遊戲,已進行抹殺處理,請其他玩家遵守遊戲規則。】
“……抹殺?那個男人被遊戲殺死了?”
“怎麼可能……?遊戲怎麼能殺人呢?!我一定是在做夢……吧?”
三言兩語間,不解、迷茫、恐懼傳遞在眾人之間。
當人們聽到或見到和日常接觸到的事物相差太多時,大腦會本能的排斥,順便用可以解釋的理由塘塞自己,以達到慰藉心靈的作用。
這一刻,當大多數正常人還在否定自己時,亓七已經接受了百分之八十左右。作為一個小有名氣的恐怖驚悚小說作家,對靈異事件的接受程度還是要強於其他人。
女大學生此時已經被人扶了起來,她看著眾人,咬牙問道:“你們……沒收到一封信嗎?”
女生回想起一個星期前,她當時正準備睡覺,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貓眼後的人戴著帽子看不清臉,說是來送信的。
雖然她和其他人在外合租,但是室友當晚並不在。一個單身女性獨自在家,陌生人半夜敲門,大部分人都不會開門。但是第二日舍友回來時卻把那封信帶回來了!
那是一封邀請函,令她膽戰心驚了一個星期,邀請函裏的內容是——
恭喜你!你已被選中為《不可破解遊戲》的玩家!請在絕望而無盡的恐怖世界裏垂死掙紮吧!
女大學生接著說道:“邀請函的後麵還標注了進入遊戲的時間,我記得就是今天。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直到那個聲音響起……我當時想阻止他,就是因為這個遊戲是真的,真的會死人的!”
“我們如果不遵守遊戲規則,不完成任務,肯定會死的!”
如果是十分鍾前,她說這句話,他們一定會認為她是個神經病,但是現在,他們可不這麼認為。
“我也收到過一封邀請函,不過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我以為是惡作劇,直接拋在腦後了。”毛巾男眼神坦誠地說道。
也許有人會吐槽毛巾男心大,但是這也是大多數人的做法,危險沒來之前,誰也不會在意。即使有人天生敏感,去找相關部門也沒用,這類事件隻會被當成惡作劇處理,說不定還會被當作擾亂公事。
“我之前也收到了。”黑衣男人冷冷說道,而且他還進行了調查,隻不過什麼都沒查到。早就被拋之腦後的事情突然想起來,他感覺很不爽。
看吧,調查了也沒用,還容易傷到肝。
白裙女人和西裝男也表明曾經收到過那個神秘的邀請函。
亓七隨口說著:“仔細一想,我也收到了,不過是很久以前,我都忘了。”說完,她臉上還有點尷尬。
當然,以上都是她裝出來的。
其實她沒收到過任何信件,無論是紙質的還是電子的。
“看來那個莫名的信件和我們現在遭遇的這件事脫不了幹係了。”黑衣男人說道。
“剛才係統裏說,這裏是遊戲世界,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完成任務就能回到現實世界。”西裝男接道。
黑衣男還想說什麼,熟悉的聲音卻冷酷地打斷了他。
【警告:當玩家做出消極遊戲的行為時,係統會對其進行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