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七愣了一刻，故作不滿地說道：“你站在我後麵做什麼，擋著路了。”
張若凡沒回答，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尷尬。
亓七也不奢望她能回答，因為張若凡大幾率已經說不出人話了。
就在剛才撞上的一瞬間，亓七終於看清了她的臉，也證實了一個毛骨悚然的真相——張若凡已經不是之前的張若凡了。
其實，亓七在不久前就發現了張若凡的異樣，這次和她組隊也是為了近距離觀察她，但是一路上她都非常平靜，亓七甚至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沒想到她自己先忍不住了……亓七看著張若凡若隱若現的紅眼睛，不禁想起了校外的那些怪物，同時在心裏製定‘如果張若凡發瘋撲過來’的最快逃生路線。
“……對不起，我沒注意。”張若凡弱弱的聲音傳進亓七耳朵。
“嗯……？”
看來張若凡不知道她已經發現她的異樣了？或者她自己也沒發現自身的異樣？
亓七用咳嗽掩蓋短暫的忪怔，裝模作樣說道：“沒事，我們走吧。”
張若凡乖乖跟在亓七身後，兩人再次保持一前一後的順序，向集合地也就是學生食堂出發。
屬於太陽的光沉入西山後，漸漸顯出薄霧後的皎月。亓七搓了搓手臂，想要驅散夜帶來的寒意。
幾分鍾後，亓七看見了食堂前聚著的四個人影。還有一個衝她揮了揮胳膊。
亓七愣了愣，能向她揮手的會是誰？
她走到四人麵前，這四個人影果然是顧林他們，而向她揮手的不出意外就是王浩宇。
顧林對著亓七點點頭，當作打招呼。視線又落到亓七身後的張若凡，他皺著眉，開口說道：“張若凡，你臉色怎麼那麼白？你沒事吧？”
張若凡的眼睛此時已經恢複了正常，聽到顧林叫她，她的身子肉眼可見地頓了頓，隨後說道：“沒事。”
“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們，不要隱瞞。”顧林說道，“現在人都齊了，因為我們沒有聯係工具，隻能趁現在把收集到的線索交換一下。”
“我先說吧，我和白玉逛了一圈食堂和小賣部，又去了一趟校門口。大門敞著，而且校外的那些怪物不見了。”
“然後我們看見了一輛垃圾車，垃圾車上的垃圾滿了，似乎正要出去倒垃圾。我們又搜尋了一會，沒想到……就在兩分鍾後，那個垃圾車回來了。”
他停頓了兩秒，繼續說道：“我觀察了那輛垃圾車，是不久前出去的那輛無誤，但是車上的垃圾卻不翼而飛，來回的時間之短讓甚至我懷疑司機把垃圾倒在了校門口。”
“你們沒看見垃圾車離開的方向嗎？”趙文問道。
“雖然伸縮門敞著，但是垃圾車離開的方向正處於視覺盲區。”顧林解釋道：“而且我們當時也不知道它有問題，沒有過多的關注。”
“然後呢？沒有後續了嗎？”王浩宇問道。
“垃圾車回來後停在了保衛室後麵，然後我們去找了垃圾車的司機。”
不在場的四人聽見顧林的話，心中暗驚，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顧林臉上浮上一絲無奈，想要得到什麼東西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他繼續說道：“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司機戾氣非常重，通過和他的對話，他好像非常不滿這個工作，話裏都是抱怨。”
“大致意思是他的工作不吉利，不是正常工作。我想再問些什麼的時候，他就表現出很不耐煩，急匆匆地離開了。”
“恩……不吉利，不知道他指的是工作本身還是接觸的東西呢。”亓七沉吟道。
“不清楚，不過白玉趁我和司機搭話時，調查了一遍垃圾車。”
顧林說完，眾人的眼光都聚在了白玉身上。
大部分女性的心思比男性要更細膩，更容易發現不易察覺的細節。
白玉也不墨跡，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奇怪的地方……垃圾車尾端有一些痕跡，就像重物被拖拽後留下的？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垃圾車竟然沒有臭味，隻有淡淡的腥味。”
“腥味？魚腥味？還是……血腥味？”王浩宇思忖後說出了一個想法：“會不會是食堂留下的廚餘垃圾？肉類魚類什麼的？”
“沒那麼簡單，這所學校可不像是正常學校。”亓七說道：“聯係司機說的話，不吉利指的應該就是那些垃圾了……假設司機是一個正常人，什麼東西會讓一個正常人感到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