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熙想了想,一升白幹十五文錢,當初買了五十升,是七百五十文錢,十升白糖是一百五十文錢,一共是九百文錢,再加上那些李子,就算兩百文錢吧,一共是一千一百文錢的本錢。李子酒能賣五十文錢一升,十升才五百文錢。
這麼一算,李楚月是很虧的。
於是,她開口道:“姥爺,親兄弟明算賬,姥爺要是想貼補我,給我多少錢我都會收下,但是,這是做生意,賬目就得清楚。這樣好了,這些賣李子酒的錢,我不要。家裏不是還有些桑椹酒嗎?那些桑椹酒賣的錢,姥爺給我一些就行了。”
這李子酒賣的隻是小錢,桑椹酒才是大錢呢。
“你這孩子,咋還跟姥爺這麼客氣呢?”李楚月做出不高興的樣子。
顏小熙笑道:“就當我孝敬姥爺和姥姥的。”
李楚月自習地想了想,於是點了頭,“那行,姥爺就財迷一回,貪了你的錢。”
“姥爺,我是這麼想的,以後,你可以做個小酒坊,自己釀果子酒賣,山上那老些果子,到哪個季節,你就釀哪種果子酒,也能多掙些錢。”顏小熙給他出主意。
“眼瞅著天氣就涼了,山楂也要下來了,可以做山楂酒,山楂酒和桑葚酒差不多的做法,不過裏邊可以加一點酒,做出來的酒會更有酒味。回頭,姥爺還可以把果子酒送到我這裏來,我也能給姥爺寄賣的。”
王氏道:“這個主意好,以後山上的果子就沒有糟踐的了,凡是賣不掉的,都能拿來釀酒。”
李楚月低頭算計了一下,釀酒雖然有些費事,但是比賣果子掙的錢可多,用酒泡出來的果子酒掙的便是少,也比賣果子掙的錢多一倍還多,而且,還有好幾種果子酒,壓根就不需要用酒泡,單純的釀製,所以,幾乎是不用本錢的。
於是神情很是嚴肅地點點頭,“成!那就這麼辦了!”
顏小熙又道:“姥爺,山上的酸棗是不是快熟了?”
李楚月點頭道:“差不多了,不過,咱們家沒種酸棗樹,那些酸棗樹都是野生的。說實話,那酸棗酸得很,也沒什麼吃頭,都沒人吃,也就小孩子會摘幾個嚐嚐。”
“姥爺,你能不能幫我摘些酸棗送過來?我想做些酸棗汁來賣。這些酸棗,我給姥爺三文錢一升的價錢,跟姥爺收,怎麼樣?”顏小熙滿臉期盼的神情,看著李楚月。
“這孩子,怎麼跟姥爺還啥啥都提錢?你要這樣,那姥爺就不幫你摘酸棗了。”李楚月故作生氣地道。
“姥爺,這是生意,在商言商嘛。”顏小熙試圖說服他。
王氏也道:“二妮子,一點子酸棗,你要是還給錢,可就是打你姥爺的臉了。”
顏小熙道:“姥爺,這事你得聽我的。”
她打定了主意,必須得給錢。
“你這孩子,咋這麼倔呀……”李楚月有些無奈。
“姥爺要是不要錢,以後我都不敢要姥爺送來的果子了。”在這一點上,顏小熙很堅持。
“那好,就隨你吧。”李楚月沒法子,隻好點頭答應。
王氏見他們爺孫兩個談好了事,便對女兒道:“英子,我在這裏住了這些天,家裏也怪不放心的,我想今天就跟你爹回家去看看,等入了冬,家裏就沒什麼活計了,二郎也該放冬假了,到時候我帶著二郎一起過來,住上一冬天。”
顏小熙接口道:“好啊,到時候讓姥爺也來住,還有大舅和大舅母,都上這過年來,也免得我們一家四口孤孤單單的過年。”
“好!”王氏便摟住顏小熙。
李梅英也知道,家裏不老少的事情,都得王氏操心,也不好一直都不讓她回去,於是便翻箱倒櫃地找出幾塊花色新鮮的尺頭,一盒湖筆,兩刀白麻紙,兩塊墨,這是給李夢凡讀書用的,又去了西廂房,包了二升白糖、二升紅糖,二升黨參,又把顏小熙打空間裏拿出來的水果,挑了家裏沒有的,裝了一籃子,這才讓王氏捎回去。
沒兩天,李楚月便送了顏小熙要的酸棗來。
李楚月是個實在人,外孫女開口了,便上山采了足足兩大筐,給外孫女送了過來。
顏小熙看到這麼多酸棗,很是高興。
宋玉傑忍不住問道:“二妮子,你又琢磨什麼好吃的呢?”
顏小熙笑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李楚月笑嗬嗬地問:“二妮子,這些夠不?山上還有很多呢,不夠我再去摘。”
顏小熙道:“姥爺,那就有多少摘多少吧,你今兒先別走,你等著看我怎麼做酸棗汁,回頭你可以在家裏做了,賣到鎮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