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傑這才從懷中拿出三張紙來,遞給她道:“你看看吧!”
顏小熙展開其中的一張,隨後不由得驚了,原來這居然是一張海捕公文,上邊要通緝的人便是宋玉傑,不過海捕公文上寫的名字是宋剛,上邊有宋玉傑易容後蒙臉的畫像。
她把這張海捕公文丟到地上,又打開一張,這一次是她的海捕公文,上邊是她易容後的畫像,不過,她的臉上沒有蒙麵。
那麼不用問,剩下的那一張肯定是齊露寒的。
這三張海捕公文全都寫著一個罪名,便是說他們是江洋大盜,官府出五百兩銀子懸賞他們三個的人頭,抓到一個就給五百兩銀子。
顏小熙的表情便有些不好看。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太平寨”的活口中,還有大寨主的人。
然後他們栽贓陷害了自己三個。
宋玉傑道:“我今天去縣衙門給何大人送解藥,就看見他們在張貼這個,我就跟何大人打聽了一下。據說是這三個人打劫了府城的‘七寶錢莊’五千兩黃金,那錢莊是陳州府的知府江檜的嶽父開的,所以江檜大怒,勒令各地縣衙,百日內抓到人犯,不然的話,誰的評級都別想好。”
顏小熙忍不住緊緊地擰起眉頭,“說起來,你們兩個還好說,我隻擔心,會不會有人長的和我易容後的樣子很像,被我連累到。”
宋玉傑的臉色沉凝下來,“這還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何鬆說,江檜正在從轄區內各地縣衙門抽調人手,每座縣城抽調二十名衙役,一百名護城軍,還有兩百個壯丁,準備圍剿‘太平寨’。”
顏小熙沉聲笑道:“這江檜可真是夠精明的,咱們幾個豁著性命把‘太平寨’打下來,他準備空手套白狼,吃現成的。”
對於知府江檜的用心,顏小熙基本上是一目了然。
“太平寨”中最厲害的人,就是那個大寨主了,如今,大寨主和一幹武藝高強的寨主們都死了,隻剩下一群菜鳥土匪,這會子去剿匪,那肯定是一剿一個準兒。
顏小熙忍不住看向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齊露寒,就見齊露寒微微顰著眉頭,正在打量手中顏小熙的那張海捕公文。
她開口問道:“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
齊露寒依舊沒有急於說話,而是把手中的海捕公文疊了起來,隨後放到桌子上,這才慢吞吞地開口道:“我覺得,這件事情很嚴重!”
“當然嚴重了!”顏小熙沒好氣地道。“我還打算以後時不時地用這個名頭來行俠仗義呢,現在可好,成江洋大盜了,名聲都壞了!”
齊露寒徐徐地搖著頭道:“你關注的重點錯了,現在不是名聲的問題,而是咱們為什麼被陷害。”
他條理非常清晰地分析道:“首先,咱們三個人的容貌,隻有‘太平寨’的土匪見過。那麼,見過咱們的人是怎麼易容成咱們三個人的模樣進行打劫的呢?難不成他們也會易容術?二妮子當時易容成了一個年紀大概十二歲的女孩子,這個世上,有幾個十二歲的女孩子,能機緣巧合練成這種易容術?”
宋玉傑猶疑道:“也許他們中也有一個易容高手,可以通過化妝和做麵具來易容成二妮子的樣子?”
齊露寒哂然一笑,“好,我們可以這樣假設,對方有易容高手,可以易容成我們的樣子。那麼你有沒有想過,‘太平寨’的事情才過去幾天?這天寒地凍的,他們不在山上過冬,卻跑下山去打劫?”
說到這裏,他忍不住用嘲諷的眼神看著宋玉傑,“拜托你用你那裝滿了囊膪的腦袋想一想,‘太平寨’這幾十年都是靠著威名勒索當地百姓,除非是不按時交錢的人,不然的話,他們吃飽了撐的,跑去三百多裏以外的‘陳州府’打劫啊?”
顏小熙聽到這裏,聽出來一些意思,“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不止是打劫這麼簡單?”
齊露寒緊緊地抿了下唇,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道:“二妮子,如果你沒有這個空間,我給你五千兩黃金,你怎麼運走?五千兩黃金,至少也得兩輛車,才能運走。三百多裏地,其中會經過五座縣城,十二個鎮子,不可能留不下蛛絲馬跡,如果真的是‘太平寨’上見過咱們的土匪幹的,官府的捕快不會追不上人。”
宋玉傑皺著眉頭道:“也許是有人離開了‘太平寨’,打算撈一票大的,然後就藏起來呢。”
顏小熙卻沉思起來,忍不住開口道:“這是可能性之一,還有一點,我們得好好想想,如果不是有人易容成我們的樣子,但是,我們的容貌卻上了海捕公文,那問題可就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