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皇上當久了,都會變得老奸巨猾,臣子們彎彎腰,就是知道他們拉什麼屎。
所以,顏小熙的行為在他眼中,基本上是毫無懸念地另有目的。
不過換了別人,他就不會是這種態度了。
從心裏講,皇上還是很喜歡顏小熙的,當然,特別是喜歡顏小熙的廚藝。
想當年,顏小熙給他治病的時候,他沒少吃顏小熙給他做的吃食。
有幾道菜,他至今懷念,但是卻拉不下臉來討要。
“怎麼能說是天怒人怨呢?”顏小熙嬉皮笑臉地道。“皇上,這‘佛跳牆’好吃不?”
“什麼‘佛跳牆’?不就是鍋大雜燴?”皇上沒好氣地道。“別轉移話題,說吧,你打算幹嗎?”
顏小熙不再客氣,把自己打算開醫院的事情說了一遍,“現在‘秀容樂坊’還查封著呢,臣女想求皇上個恩典,把這門上的封條撤了!”
“胡鬧!”皇上馬上冷下臉,嗬斥道。“案子還沒結呢,這封條能隨便亂撤嗎?”
“皇上,我又不是外邊那些平民百姓,您就別忽悠我了,這案子是怎麼回事,您心裏還不清楚?您心裏明鏡似的!”
顏小熙拍了皇上一記馬屁,又道:“這案子最後隻能無疾而終,‘秀容樂坊’就隻有兩條路走,要麼沒收,充公拍賣,要麼就隻能一直封到倒塌。您就做做好事,我是用來開醫院的,又不是用來幹壞事,這是行善積德的事情,您沒理由反對吧?”
皇上倒也習慣了這丫頭跟自己沒大沒小的,當下便冷哼了一聲,扭臉看向天花板,“朕又沒有好處,憑什麼幫你?好處都讓你這個死丫頭占了……”
顏小熙不由得哭笑不得,“皇上,您都是皇上了,還計較這麼多做什麼?這天下都是您的!”
“那不行!”皇上孩子氣地道。“朕又不是三歲的小孩,你隨便給口吃的就把朕糊弄了。”
顏小熙咬了咬牙,做了下喪權辱國的心理建設,隨後開口道:“那好,皇上,你說吧,你想要什麼好處?”
皇上聞言,嗬嗬一笑,因為太胖了,原本就有些狹長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冷然,“顏小熙,你想開醫院可以,不過,你得給朕錢!朕朝你要一百二十萬兩白銀!”
顏小熙剛一張嘴,皇上就擺了擺手,“別劃價,朕知道,你這丫頭是個大財主,想當年‘河西府’打擂,你一口氣贏了七百多萬兩銀子,更成了八大錢莊的股東,每年三成的紅利。你剿了三十多家匪寨,抄了多少賊贓朕就不說了,那也沒數。你開紙坊,賣肥皂,賣酒,賣藥,開貨運行,這幾樁生意加一起,你的年獲利至少是三百萬兩白銀。朕就要你一百二十萬兩,不多!”
顏小熙苦著臉道:“皇上,不帶這麼坑人的,我這也是勞動所得,而且我都按時上稅的……”
皇上忍不住笑起來,狹長的一雙冷眸透出懾人的精光,“二妮子,咱不帶這樣的,你說,朕比逍遙王差哪兒啊?憑什麼你年年貼補他那麼些軍餉,反過來就拿這麼點吃食來糊弄朕?”
“皇上……”顏小熙吐血的心都有,心中暗道,差哪兒?差多了!
軒轅逍多帥啊,再看這位,最少也得二百二十斤往上,臉圓的連五官都快看不清楚了,還敢問她比逍遙王差哪兒?
皇上抱怨道:“你還在‘青縣’給他修了座別院,別以為朕不知道,那別院老大了,好幾千畝地呢,都趕上朕這皇宮了……”
“皇上,皇上……”顏小熙趕忙辯解道。“皇上,咱不帶栽贓陷害的,真正的別院,一共就二十畝地,沒您說的這麼邪乎,那好幾千畝地都是安置的傷殘士兵。”
“那朕不管,反正朕聽說了,那別院的大門上掛的牌匾上寫的是‘逍遙別院’。”皇上一副無賴的嘴臉。“總之,你不讓朕高興了,朕也不讓你高興,想開什麼醫院,門兒沒有!”
顏小熙哼哼唧唧地嘟起嘴吧,“薅羊毛也不能可著我一個人薅啊……”
她確信,皇上跟逍遙王絕對是親兄弟!
這兄弟兩個,一樣都這麼無恥!全都把她當成自動吐錢的機器!
皇上忍不住開口道:“你說你個丫頭片子,掙這麼老些錢,又舍不得花,難不成還等錢給你下崽啊?”
顏小熙小聲咕噥道:“我躺錢上邊睡覺,我高興還不行?”
“財迷!”皇上伸出手指頭,指著她的腦門道。“小財迷!”
軒轅逍笑道:“二妮子,你就別逗皇上了!”
顏小熙扭臉白了他一眼,“合著不是你的錢,慷他人之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