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梅臉一紅,“我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吧,總之,明兒你就是老顏家的人了!”顏小熙莞爾道。
陳曉梅害臊地道:“你個姑娘家,怎麼這麼不正經?”
“好!那咱們就說點正經的事!”顏小熙說著,用手一指小六子等人抬進來的一隻木頭箱子。“我大伯父當初同我提條件,想讓他答應你和我東哥的婚事,就得給他買大宅子,還得給他一千兩銀子。宅子我寫的是我東哥的名字,至於這一千兩銀子,我當時就說過,我會給,但是不會給他。這銀子你收著,就當成你的嫁妝帶過去。”
陳曉梅的臉孔騰一下就紅了,“小姑奶奶,你這是打我的臉哪!他們若是果真不同意,我不嫁就是,但是我不能讓你這麼破費啊!”
顏小熙擺了擺手,“這事我說了算,你別和我爭執!我說句托大的話,一千兩銀子對我來說,不過是毛毛雨。我既然答應了我大伯父,那我就得拿出這筆錢。”
陳曉梅有些無語,忍不住道:“小姑奶奶,我哥哥就是賭徒,我對賭徒再了解不過,他們身上哪怕有了一文錢,也不會留在手中,得輸掉才會甘心。你把這麼些錢交給我,這是引誘顏大老爺去賭錢啊。”
顏小熙道:“那就得看你能不能看得住他了。”
陳曉梅聞言,忍不住有些犯愁,畢竟,她若是過了門,就是顏北曜的兒媳婦,她能拿刀剁她哥的手,但是,她不能動顏北曜一根手指頭,不然的話,就是不孝,街坊鄰居光是用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顏小熙又坐了一會兒,便告辭了。
離開李若偉家中,她來到了顏小東家中,結果剛下馬車,就聽見院子裏傳出何金玉哭天搶地的聲音,“這個殺千刀的,我的金簪子啊,那金簪子值二十兩銀子呢……”
她推門走了進去,就見院子裏站著兩個小丫鬟,低眉順眼地不敢吭氣,何金玉的哭號聲不住地打上房傳了出來。
顏小熙忍不住笑了笑,這一幕,是她早就預想到的。
顏北曜好賭成性,如今可算是離開她的管束了,還不賭個盡興?
她信步進了上房,就見顏小楠麵沉似水地坐在正對著屋門的椅子上,東十一在她身邊站著,正在低聲勸解她。
看見顏小熙來了,顏小楠這才站起身,“二妮子……”
她隻喚了顏小熙一聲,便哽咽地哭了起來。
東十一趕忙在一旁勸解道:“夫人,你就別哭了。”
顏小熙忍不住笑起來,“楠姐,這是怎麼話說的?我東哥這眼瞅著就要娶媳婦了,這一個兩個的,卻連個笑模樣都沒有,全都哭哭啼啼的,這不是給我東哥添堵嗎?”
顏小楠這才抹了把眼淚,聲音嘶啞地道:“二妮子,你進去看看我娘吧,反正我是勸不了她了。”
顏小熙莞爾,抬步進了東裏間,就在何金玉躺在炕上正在撒潑打滾。
顏小東陰沉著臉孔站在地上,目光陰沉地瞪著何金玉,眸子中竟然透出了一抹殺意。
聽見腳步聲,顏小東扭過臉來,看到顏小熙來了,表情恢複如常,不過還是有些不自在,“二妮子,你來啦!”
顏小熙吃吃地笑道:“大老遠的就聽見大伯母的哭聲,知道的是大伯母丟了簪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大伯母死了男人呢!”
何金玉聞言,蹭一下坐了起來,頓時就不敢哭了。
她被顏小熙收拾了那麼多次,知道這丫頭出手狠戾,若是真的惹惱了這丫頭,說不定她真的會殺了自己的男人。
但是不哭,她又有些不甘心,於是抽抽搭搭地開口道:“二妮子,你不知道啊,你大伯父他把我的首飾都給搶走了。”
顏小熙扭臉瞥著顏小東,有些納悶地問道:“京城附近的賭坊不是全都被人燒了嗎?我大伯父這是去哪裏賭錢?”
顏小東苦笑道:“賭坊雖然全都讓人給燒了,但是有些地痞流氓都在家中招賭。”
顏小熙忍不住噗嗤一笑,自嘲地道:“這還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顏小東羞愧地道:“我爹這毛病是改不了了,當初二叔走的時候,就該把他也給帶走。”
顏小熙道:“當初我爹是想帶他一起走的,還不是他說,你成親,他這個當老子的不能不在家。又賭咒發誓地說他一定會改好,不然的話,你以為我爹會留下他在京城作禍?”
顏小東滿臉懊惱的神情,“明兒就是我成親的正日子,我爹和我娘還這麼鬧騰,這讓人怎麼成親啊?”
顏小熙嗬嗬一笑,“你爹人在哪兒呢?”
顏小東苦笑著道:“他整天神出鬼沒的,誰知道他跑誰家去賭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