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柔讓她擠兌得羞愧難當,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手腳並用,爬到顏小熙腳邊,哭喊道:“二小姐,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我鬼迷心竅,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顏小熙垂眸,眸光冰冷地望著她,“你如今是富貴人家的少奶奶了,我不可能對你做什麼,你走吧,以後好自為之。”
李芙蓉剛好打外邊走了進來。
顏小熙開口道:“芙蓉,送華大奶奶出去!”
哀哀痛哭的巧柔被李芙蓉給扶了出去。
顏小熙這才抬起手來,捏住自己的額頭,她是真的很頭疼,醫院才剛成立沒多久,就被人安插了釘子。
看來,以後不能再從外邊買人了,再需要用人,還是打老家調人吧。
不一會兒,李芙蓉打外邊走了進來,有些納悶地問:“二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顏小熙這才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同她說了一遍。
李芙蓉頓時就氣壞了,“華大少怎麼能這樣?他太過分了!我找他去!”
“回來!”顏小熙把怒氣衝衝的李芙蓉給叫了回來,恨鐵不成鋼地道。“跟著我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是這麼個衝動的脾氣?這件事情沒有我的吩咐,你什麼也不許做!”
“那……”李芙蓉忿忿不平地道。“那咱們就吃了這啞巴虧?”
“你看我什麼時候做過吃虧的事?”顏小熙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隨後表情陰沉地笑道。“我記得有位談訟師的女兒得了女兒癆,你去把這位談訟師請來,我得同他談談!”
……
天寒路凍,城外的道路非常難行。
拉車的大青騾子打口鼻中往外噴著白氣,好似很是艱難地拉著馬車在路上行走。
管道兩旁的莊稼地裏此時什麼也沒有,除了一片厚厚的雪層。
小六子拉扯著韁繩,口中“喔喔”地喊著,拉車的大青騾子下了路邊的一個岔路口,沿著一條積雪的小路走了進去。
往前行了大約三裏地,便是一排蘋果樹,整齊的蘋果樹中,有一條青石板路。
馬車上了青石板路,木頭做的車軲轆和青石板碰撞著,發出“骨碌碌”的吵人聲響。
顏小熙有些厭煩地睜開了雙眼,古代沒有製作橡膠輪胎的技術,這種噪音壓根是沒有辦法控製的。
她也隻能忍了!
青石板路的兩旁是桃樹,此時,桃花已謝,桃子也早就讓人摘光了,隻剩光禿禿的枝椏,上邊還落著些沒有融化的積雪。
樹幹上綁著些稻草,是幫助這些樹木過冬的,也免得一個冬天之後,這些果樹就死了。
馬車在青石板路的盡頭停下,青石板路的盡頭是一個大院子,院門緊閉著,門上有塊牌匾,牌匾上寫著“顏家酒莊”四個大字。
顏小熙打馬車上下來,小丫鬟春芽已經先她一步,跑到大門口去敲門了。
顏小熙轉過身,在她後邊,還有一輛馬車,打馬車上下來一個身穿火鼠皮大氅的中年男子,這男子大約四十多歲,身上穿著幹淨利落,一臉精明相,頜下還留著一抹小黑胡。
顏小熙笑著同此人打招呼,“談訟師,就是這裏!”
這個中年男子乃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訟師談頌明,此時聽了顏小熙的話,不由得嗬嗬笑道:“顏小姐果然是非比尋常,一個莊子,也弄的這麼雅致。”
顏小熙笑道:“談訟師過獎了,一個小莊子,當不得談訟師的誇獎。”
不一會兒,便有人把門打開。
開門的是個半大小子,這小子看見敲門的是春芽,不由得露出高興的表情,“春芽,你咋回來了?”
春芽道:“大哥,快去告訴爹娘,二小姐來了!”
那個半大小子便飛快地轉身朝廂房跑去。
顏小熙對談訟師道:“談訟師,請!”
談訟師也對顏小熙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顏小姐先請!”
顏小熙也不同他客氣,率先走了進去。
就見苗祿和苗林氏這兩口子帶著幾個孩子打屋子裏跑了出來。
“二小姐,這大冷的天,你怎麼來了?”苗祿誠惶誠恐地道。“快,到屋子裏歇歇,孩子他娘,趕緊的,拿炭火,給上房點兩個炭火盆,老大,你去抱柴禾去,給二小姐把炕燒了。”
說著,他對顏小熙道:“您怎麼也不打發個人提前過來說一聲?這冰房冷灶的,您可怎麼休息啊?”
苗林氏道:“二小姐,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到我屋子裏歇會,我屋子裏暖和。”
顏小熙笑道:“你們也別忙活了,我是來找騰大和騰二的,昨兒青陌不是把他們連個送過來了嗎?”
話音未落,她便抬眸看見騰大和騰二打西廂房裏出來,於是笑道:“這裏怎麼樣?”
騰大和騰二趕緊給她施禮,騰大道;“二小姐,這裏極好,我們兄弟謝謝你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