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阮陸恒已經毫無懸念地被罷免了官職。
“丞相一職由石太傅擔任。”宋玉傑這個傳聲的小喇叭聽說她回來了,便急匆匆地上門報信了。
“阮陸恒一家暫時搬到京城郊外的莊子上去住,我估摸著,他們之所以沒有馬上回老家,是因為阮陸恒的五個兒子都得了髒病,沒有二妮子給他們治病,他們都得死。所以打算等二妮子回來,給他們治了病再說。”
“這阮陸恒也夠狠的,搬走之後,就打發侍衛,把府裏得了髒病的人都給殺了,就留下他幾個兒子和孫子。”
顏小熙笑著問道:“那阮夕雲呢?”
她之所以費這麼大的力氣,為的就是收拾阮夕雲。
“讓胡天樂給休了!”宋玉傑幸災樂禍地道。“阮陸恒被罷官的旨意剛下來,胡天樂就把她給休了。”
顏小熙冷冷一笑,開口道:“芙蓉,去把宮守給我叫來!”
等李芙蓉離開,宋玉傑一頭霧水地道:“二妮子,你找殺手頭子過來做什麼?”
顏小熙臉上的笑容加深,“他是殺手頭子,我找他來,自然是殺人!”
宋玉傑露出些許不悅的神情,“二妮子,你是不是想幹掉姓阮的那騷娘兒們?這事我就能幹啊?你找宮守幹嗎?”
顏小熙撇著嘴角道:“他每天吃我的喝我的,還住我的房子,我不使喚使喚他,我這心裏可不好受。”
宋玉傑忍不住好笑,“二妮子,你怎麼變得這麼斤斤計較?”
“女人嘛,都是小氣的!”顏小熙笑著道。
不一會兒,宮守屁顛屁顛地跟在李芙蓉身邊走了進來,“二妮子,你找我有事?”
顏小熙擺了擺手,把屋子裏邊的丫鬟全都打發出去,這才開口道:“宮守,幫我殺個人!”
宮守很是無語地看著她,一臉超級無奈的表情,低聲下氣地道:“二妮子,我真的洗手不幹了,你怎麼老讓我殺人呢?”
顏小熙衝他挑唇一笑,“宮守,這殺手呢,手上的血是永遠都洗不幹淨的。比如今天有一個仇人站在你麵前,打算殺了你,為他曾經被你殺害的親人報仇,你說,你是殺了他呢?還是由著他把你殺了呢?”
宮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吧,你要殺誰?”
顏小熙笑吟吟地看著他的眼睛,開口說出一個名字,“胡天樂!”
“二妮子,你殺胡天樂幹嗎?”宋玉傑不解地問。
顏小熙扭臉看向他,“胡天樂是胡閣老的長孫,這沒錯吧?”
宋玉傑點了點頭,“沒錯啊!”
顏小熙又道:“阮陸恒是胡閣老的女婿,這沒錯吧?”
宋玉傑又點了點頭,“這也沒錯!”
顏小熙接著道:“阮陸恒的女兒阮夕雲,是胡閣老的外孫女,又是胡閣老的孫媳婦,她是什麼性子的人,胡閣老應該知道。此外,阮陸恒也絕對不會是一個肯吃悶虧的主兒。所以,在胡天樂把阮夕雲休了之後,你猜阮陸恒和阮夕雲這對父女會不會有什麼報複行動?”
宋玉傑吸著氣,琢磨著顏小熙的話,“我怎麼有點亂呢?”
宮守卻道:“亂什麼?這不挺明白的嗎?二妮子這是打算借刀殺人呢?咱們殺了胡天樂,胡閣老肯定會琢磨,自己的孫子會不會是因為休了阮夕雲才被殺的。到時候我再在凶案現場留下阮府的腰牌,胡閣老就會和阮陸恒開站。到時候,咱們就漁翁得利了!”
顏小熙笑了笑,“不是咱們漁翁得利,是皇上漁翁得利。我隻是打算借著這件事情收拾一下阮夕雲而已。”
宮守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阮夕雲是誰?”
他來到顏小熙身邊的時候比較晚,又一直都是失憶狀態,所以對於某些事情知道的不是很詳細。
顏小熙道:“關於我和阮夕雲的梁子,你可以找宋玉傑谘詢,我才懶得講這種又臭又長的故事。”
宮守便扭臉看向宋玉傑,“講講故事唄。”
宋玉傑語速極快地開口道:“簡單地來說,阮夕雲就是二妮子的情敵,前夫死了以後打算找逍遙王當下家,然後二妮子擋了她的路,便開始無所不用其極地和二妮子鬥法,於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行越遠。基本上,阮陸恒落到這種結局,都是她害的。”
宮守眨了眨眼睛,在心裏消化了一下宋玉傑表達的意思,然後開口道:“二妮子,關於這個問題,我得批評你幾句,你實在是不夠心狠手辣。俗話說,‘殺父之仇,奪夫之恨’,是不共戴天的。遇到這種女人,你就該直接把她全族屠了,才省事呢。不如這樣吧,我還知道江湖上幾個殺手組織的聯絡方法,你拿點錢,我幫你找人,把老阮家一鍋端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