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魏氏冷哼了一聲,“還是不了,我呀,是個沒身份的,吃不起你們家的飯!”
顏瑤光打屋子裏出來,衝著嶽魏氏道:“老姨,人家二妮子又沒說錯,她年紀小,沒見過你,不認識你,自然沒法子跟你打招呼,給你請安,你這麼夾槍帶棒的什麼意思?你一個做長輩的,跟個七、八歲的孩子置氣,有意思嗎?”
“瑤光,你這是跟我說話呢?”嶽魏氏頓時勃然大怒。
李梅英拽了顏瑤光一把,“她老姑,你就別跟著添亂了,趕緊跟老姨道個歉!”
“有啥謙可倒啊,我又沒做錯啥,仗著歲數大就擺身份,也得看看她自己有沒有那個本錢!”顏瑤光也不知道同嶽魏氏有多大的仇,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
嶽魏氏大聲喝道:“老大媳婦,你還不上去給我抽她,這個沒大沒小的東西!”
顏小熙二話不說,轉身在屋簷底下拎起一把柴刀,來到顏瑤光的身邊,冷笑著用柴刀指著嶽魏氏和她的大兒媳,“你們今兒敢動我老姑一根頭發絲,哪隻手動的我砍了你們哪隻手!”
嶽魏氏的大兒媳讓她給嚇了一跳,抓著嶽魏氏的胳膊道:“娘,你老看她,這個小死丫頭的,居然敢跟咱動刀子,這也太無法無天了,我大姨從前都是怎麼教導的孫女?”
李梅英著急地道:“二妮子,你快把刀子放下!”
顏小熙理都不理她,隻是虎視眈眈地瞪著嶽魏氏和她的大兒媳。
嶽魏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手拍著大腿哭喊起來,“姐啊,你死的好慘啊,你必定是被你這些不孝的兒女給害死的,我要去見官,我要求官府的大老爺來驗屍……”
顏小熙冷笑著道:“老姨奶奶,你也不用在這裏夾槍帶棒地鬧喪,實話告訴你,縣太爺今兒就過來給我奶驗屍,你要是覺得我奶的死有疑點,到時候大可以跟縣太爺說。”
顏七爺終於打屋子裏走了出來,他有些不安地看著嶽魏氏,“孩子他老姨,你這是幹什麼?你還嫌我們這個家不夠亂的?”
就見嶽魏氏騰一下跳了起來,揚手就是一個嘴巴子,“我打死你這個沒囊沒氣的東西,你個當長輩的,看著家裏的小丫崽子欺負我,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孫女,她居然敢拿刀子砍我呀她,無法無天呀她!”
顏七爺挨了她一個嘴巴,也不敢還手,隻是扭臉瞪著顏小熙道:“二妮子,你幹啥呢你?趕緊把刀子放下!”
顏小熙冷笑道:“爺,你到底是哪頭的?這老婆子現在要打你親閨女,你咋還向著她呢?”
這時,李楚月打外邊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大聲嚷嚷道:“幹啥呀?這是幹啥呀?咋一大早還拿刀動斧的?”
顏小熙一看李楚月來了,趕緊把手裏的柴刀丟掉,然後朝著李楚月飛奔過去,抱住李楚月的大腿就告狀,“姥爺,我早晨起來,正跟我姐一起給我娘做早點呢,就聽外邊有人說話,我好奇地看了一眼,她就說我沒家教,不知道叫人。可是我都不認識她,以前也沒見過她,沒人引見,我知道她是誰呀?我老姑幫我說了幾句話,她就讓那個女人打我老姑耳光……”
她口齒伶俐地把事情的經過同李楚月說了一遍,然後委屈地道:“姥爺,她還打了我爺一個耳刮子呢!”
李楚月抿著唇,瞪了一眼顏七爺,嫌他沒用,隨後扭臉瞪著沈紅蓮道:“老大媳婦,你是幹啥吃的?都讓人欺負到頭上來了,你咋也不知道說句話呢?”
沈紅蓮這叫一個冤枉,但是卻沒辯解,隻是笑著開口道:“爹教訓得是,都是媳婦的錯!”
然後,她快步走到顏小熙的身邊,瞪著嶽魏氏道:“這位嬸子,我們家二妮子向來都是最懂事的,倒是大嬸子你,我看你不大懂事。”
“你說什麼你?”嶽魏氏惱火地質問道。“你又是哪根蔥哪根蒜?你是什麼東西?”
沈紅蓮笑道:“我是二妮子的大舅母,我小姑子是最賢良淑德的人,知書達理,最會教導孩子,這孩子在我小姑子的教導下,是最懂規矩的,倒是大嬸子你,不止不懂事,還沒規矩。人家家裏正在辦喪事,你這樣哭天搶地的,不是給人家添堵嗎?”
顏小熙在一旁看著,暗暗點頭,她這大舅母果然潑辣爽利,不是個善茬子,隻可惜,如今膝下空虛,隻有李夢依一個女兒,沒個兒子傍身,一直被孫七巧騎在頭上。
李楚月不耐煩地道:“你絮絮叨叨地跟她說這些廢話有啥用,這婆子就是個不講理的東西,你跟她講啥道理?還不趕緊動手把她們攆出去?一會兒縣太爺來了看見這麼兩個貨在這裏鬧喪,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