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熙瞥了她一眼,開口道:“至於這個分紅怎麼分,我打算聽聽你們的意見,咱是按人頭分啊?還是按房頭分,聽你們大家夥兒的意見。”
她得給顏北曜和顏北武這兩兄弟發錢,有了錢,這兩兄弟就能接著作禍了。
隻要這兩兄弟接著作禍,她就有機會正大光明地把這兩兄弟弄死了。
這兩兄弟活著,就是兩個禍害,早晚有一天,會把這個家帶累破產。
顏北曜馬上開口道:“二妮子,這還商量啥,當然得按人頭分了。”
顏北武不幹了,“憑啥按人頭分啊?我們家可比你們人少,按人頭分,我們家豈不是要少拿一份錢?還有咱爹,統共就一個人,按人頭分,他才能拿幾個錢?”
顏七爺盤腿坐在炕上,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也不發表意見。
就見顏北曜和顏北武這兩兄弟吵了個臉紅脖子粗。
顏小熙笑道:“大伯,三叔,你們倆別吵了,你們可是親兄弟,吵吵半天,這不傷了和氣嗎?這樣吧,咱們做個鬮,讓我爺來抓,抓著什麼,就按什麼分。”
兩兄弟見她發話了,自然不敢再吵吵了。
顏小熙便拿出一枚銅錢,遞給顏七爺,“爺,你來抓鬮吧,把這個銅錢刨出去,正麵咱們按房頭分,反麵咱們按人頭分。”
顏七爺便按照她說的,把銅錢拋了出去。
顏小熙把落在炕上的銅錢拿了起來,低頭一看,忍不住笑了,隨後,她用遺憾的表情看向顏北曜,“對不住啊,大伯,是正麵,咱得按房頭分。”
顏北曜這個喪氣,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反觀顏北武,就高興多了。
顏七爺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
顏小熙便開口道:“大家先把今年的月錢領了吧!”
她把賬簿子拿了出來,讓大家夥兒挨個領錢,每個月給了兩百文錢。
隨後,她又拿出了算盤,開口道:“今年的結餘是兩百八十九兩三錢四分銀子。其中的兩成是五十七兩又八百六十八文錢,咱們家一共是四個房頭,除以四,就是每家十四兩銀子另四百六十七文錢。”
何金玉忍不住問道:“二妮子,掙這老些錢,咋才拿出兩成來分紅啊?為啥不全分了?”
顏小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全分了,大伯母你以後自己花錢給我東哥娶媳婦?你自己給我楠姐置辦嫁妝?咱家的宅子還要不要蓋了?”
顏北曜冷著臉嗬斥何金玉,“你個缺心眼的玩意,瞎說啥呢?怎麼分錢,二妮子自己心裏有數!兩成銀子就不少了,你還想啥呢?”
何金玉便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顏小熙見她安靜下來,開始打錢匣子裏往外掏錢,平均把這些錢分成了四份,然後每個房頭一份。
“這半個月大家都好好歇歇,半個月以後,大家就要開始幹活了!”顏小熙宣布道。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顏小熙抱著錢匣子去了李梅英的屋子,先是把那十四兩銀子和四百六十七文錢交給李梅英,隨後又把錢匣子放回作坊那邊的房間裏,照舊鎖在櫃子裏。
因為老顏家有喪事,所以這個新年,一家人都很安靜,也沒人過來串門什麼的。
顏小熙派出了蒹霞,不著痕跡地盯著顏北曜和顏北武這兄弟兩個。
這兄弟兩個就不是兩個安分守己的人,都是那種隻要手裏有倆糟錢,就不知道自己行老幾的人。
隻要他們兩兄弟手裏有了錢,很快就會敗光。
她就等著這兩兄弟出去敗家去呢。
莊戶人家,冬天的時候都沒有活計,通常,女人家就是串門子,安分些的會在家裏幹活,例如何金玉這種就是走家串戶,到處去串門子,嗑瓜子,聊閑天。
而李梅英和宋婉月這一種,就是專心地在家裏幹活,做些繡活什麼的,或者給家裏人做件衣裳啥的。
不過,“顏家莊”這邊有個習俗,就是正月裏不能動剪刀,也就是不能做針線。
所以,就連李梅英和宋婉月都閑了下來,妯娌倆時常坐在一起嘮嗑。
而男人們的娛樂活動稍微多一些,經常就是湊在一起賭錢。
不過鄉下人,賭注不太大。
顏小熙就在等,是顏北曜先闖出禍來,還是顏北武先闖出禍來。
這兄弟兩個,是一天富貴日子都過不了,隻要手裏有一丁點錢,都給敗光了。
果然,大年初一,顏北曜拿了錢,便出去賭去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轉了運,連著玩了好幾天,竟然有輸有贏,總之沒有一口氣把錢輸光。
而顏北武,則是大年初五之後,才跑到鎮子上的“百花樓”去光顧。
顏小熙聽到蒹霞的彙報,二話不說,隱去身形,來到了“百花樓”,就見顏北武正在某個房間裏和他相好的玩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