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一路一共會經過四座小站,可能會有零星俄軍駐守,先頭部隊動作要快,最好是全殲,以防消息泄露,增加攻打馬爾科沃的難度。”格雷斯巴裏道。
林宣成也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他們知道消息又怎麼樣,俄第四軍也不知道搞什麼鬼,居然到現在還是不進不退,估計等他們知道我們抄了他們後路,就算立即撤退,拚了老命也要三五天才能撤到馬爾科沃,三五天,將軍,你會認為我們三天之內都拿不下馬爾科沃麼。
“嗯,也許,呃,說起那個第四軍,確實讓人有些疑惑,他們就呆在那裏好像等著上帝裁決一樣。距離埃鎮不過十公裏,卻是一槍未放,自己反而擺出了一個防守陣形,有些可笑啊格雷斯巴裏嘴角泛起一股微笑。
“我估計最大的可能還是俄軍的指揮出現問題了,第四軍一開始就有些像被逼北上的樣子,其本身是不太願意的,再看看那個第三軍就知道了。跟第四軍何其相似,前兩日才不情不願突然向堪察加半島北部增援,早幹什麼去了,現在我西方麵軍都占領堪察加過半領地才進入北部防守,這不是臨陣抱佛腳嗎。而且現在這一弄,俄科雷馬河方麵軍二十萬人就成了一盤散沙,連一點合力都形成不了。”林宣成邊想邊分析道。
格雷斯巴裏也鄭重的點了點頭:“確實有些讓人難以想像,打仗打成這樣,連指揮都亂了,不敗才怪,不過話說回來了,這種情況對我們而言無疑是最大的機會。”
“嗚,嗚火車汽笛拉響。領頭的裝甲列車率先響起了哐咣咣的輪軌碰觸聲音。
格雷斯看了看表,再抬頭看了看小站四周,所有人都已經登上了列車,就剩他們這一隊軍官參謀沒有上車。“走,行軍又要開始了”。格雷斯巴裏領頭登上了中央一列火車的中段一截車廂,那本就是第四軍軍官所使用的指揮車廂,現拿現用。
他們前行將要經過的第一個小站普吉恩奇站的俄軍,僅僅不過隻有兩個連而已,普吉恩奇鎮距離前方四十公裏。對於鎮上的居民和俄軍而言,他們每天所祈禱的就是希望戰爭快點分出結果,回到以前的那種氣氛當中,不要冒戰爭炮火的威脅。
這麼多天來,每次阿拉斯加的飛機出現在普吉恩奇鎮天空中的時候。都會讓鎮上的居民和士兵嚇一跳,幸好阿拉斯加的飛機從沒有往城鎮中心或平民聚居點扔,不過對於軍用設施,軍營可就從沒講過客氣,往往一輪投彈幾乎就將地麵削下一層。弄到後來,俄軍士兵也找出規律來了,那就是沒事絕不往鎮子外麵跑。絕不將大隊士兵光明正大的集中起來,即使集中也會等到夜裏,絕不脫離民用建築或平民太遠,隻有那樣,他們才會是安全的。
嚴格說起來,普吉恩奇鎮算是這一線數個小鎮當中最大的了,有人口五千多,普吉恩奇鎮的火車站是鄂霍茨克海鐵路在開通後,僅有的幾個每天會有列車定時停靠的中間小站,而不僅僅是讓道作用。自從鄂霍茨海鐵路建成投入使用以來。這裏每天都會有十數對列車駛過。
但這一切從戰爭爆後就變樣了,躺在站台躺椅上的調度員洛班覺得在自己的記憶中,好像從來沒有像最近十來天這麼清閑。在戰爭開始的前一天鄂霍茨克海鐵路上的列車幾乎就像消失了一般,直到第二日戰爭爆,洛班才明白原因。那個時候他最關心的不是哪個國家會取得勝利,而是關心自己的飯碗,他是俄羅斯人。可是他同時也是黃金鐵路公司的員工,相比之下,他心下隱約中更想保住這來之不易,還算輕閑,工資也不錯的飯碗,當然他也知道,那樣的話很品品之示他的國家將會吃敗仗,心甲又不免有此負罪感希望早一天和阿拉斯加人和談吧!唉,聖彼得堡的那些大老爺又怎麼會明白阿拉斯加到底有多強大呢。也難怪。聖彼得堡的那些吸血鬼每日裏山珍海味,醉生夢死。現在又要爭權奪利,哪裏會真正關心相隔十萬八千裏的科雷馬河以東呢,說不定這些該死的政客還會以為科雷馬河以東跟以前一樣是一個寒冷荒涼,比流放之地更為貧苦的地方吧。”
想到火車站電報室裏收到的聖彼得堡的《全國動員令》,洛班心裏說道,內亂,戰爭對於這裏並沒有什麼直接影響,甚至於就是連火車站候車室裏的懸掛的沙皇相片都沒被取下。除了一個星期前突然經過這裏的那數萬大軍在這裏搜舌了一次外,這裏現在似乎成了一個被世人遺忘的角落,官員還是沙皇時期的那些官員。而就連車站裏地軍隊。甚至仍然還是效忠沙皇政府的舊軍隊。而那些偶爾才出現在天上的飛機,雖然是阿拉斯加人的,可是他們也從沒有向城內投過一顆。這裏實際上變得更安靜了,比以前更安靜,以前每天隔上一兩個小時就會有列車經過,現在呢,靜。除了靜,還是靜!
“嘟”
從北方地鐵路盡頭遠遠傳來的久違的火車汽笛聲驚醒了洛班,洛班連忙站起來朝北方望去。鐵路的盡頭升騰至空中的白煙,在鐵路上已經工作了快十年的洛班知道那是機車噴吐出的煙霧。
“難道鐵路又重新開通了?”
火車是從北麵駛來地,聽著熟悉的火車的轟鳴聲漸近,洛班在心中想到。而此時聽著遠處傳來的火車的轟鳴聲。車站裏的工人和站長古爾夫都紛紛走到站台,朝北方駛來的火車望去?
“也許我們和阿拉斯加人已經達成了和平協議了!要不然也不會有火車從這個方向駛來不是嗎?”
火車站長古爾夫看著駛來的列車笑著對身邊的人們說道,每個人臉上都透露出一絲期待,隻有那些俄軍士兵卻是神色嚴肅,似乎隱隱有些擔憂。
“嘟嘟嘟。”汽車聲聲,似乎越傳越遠,又或者是,
“噢,上帝啊。你們聽到嗎,好像不止一輛火車,你們看,鐵軌抖動的異常厲害,難道是前幾天過去的大軍又回來了,又或者”
一個站在候車樓房頂舉著望遠鏡觀望的上尉突然放下望遠鏡,一臉惶急,緊接著似乎反應過來,大吼道:“預備,預備,準備戰鬥,上帝啊,這不是我們的軍隊,是阿拉斯加的軍隊。”
上尉話一出口,幾乎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抬對看了一眼上尉。然後再齊齊回頭向前方已經出現的車頭望去,列車似乎已經減,但他們看不出來。為何那個上尉會說是阿拉斯加的軍隊,沒有旗幟,火車也正是當初大批俄軍北上時乘坐的列車小若說是那批俄軍退回來了似乎更可信一些,”
“該死,立即散開,放下路障,這些都是該死的阿拉斯加軍隊。”
“各部準備戰”奇怪的是這個上尉後麵的字卻沒有出口,而是臉色蒼白,手舉著望遠鏡喃喃自語:“上帝,不用戰鬥了,立即撤退去路障。放他們過去吧。”
站長古爾夫和調度員洛班等人一齊再次奇怪的看了這個上尉一眼,這個上尉怎麼回事,一會說戰鬥,一會說放下路障,一會又說不用了,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了,上尉,是我們自己的這軍隊嗎。”古爾夫仰頭望著房頂天台上的上尉,高聲喊道,不過火車已經哐咣咣的駛近來了,上尉也不知道聽到他們的話沒有,上尉沒有作聲,就站在天台上,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幾截連頂蓬都沒有,平時用來運礦石的車廂中全是穿著綠色軍裝的阿拉斯加軍隊,不用擔心認錯。因為他還能幾個士兵手中握著的三色星旗。
最前頭的那輛是武裝列車。炮台轉動。機槍嘎嘎上膛聲傳來。齊指向準備亡命逃竄的俄軍士兵,直到洛班反應過來,按照那個上尉的命令剛剛升起路障,卻見列車慢駛過去,卻沒有開火,他們甚至還清晰的看到了一些神情緊繃的阿拉斯加士兵的臉
那個上尉似乎擦了一把汗。開始還說要戰鬥,開玩笑,一輛裝甲列車,他兩介,連的士兵還經不起一輪掃射呢幸好上尉也不算最丟臉,那些士兵,那些車站工人一個個都麵如土色呢,被炮管,機槍指著。那滋味可不好受?誰料,眾人還沒有鬆下一口氣,又一聲聲汽笛響起不過相隔幾分鍾,這次是真正的列車了,而不是裝甲列車,但上尉這次學乖了。一直沒有說話,那些士兵也樂意。一個個縮在掩體地麵,小心的探出個腦袋盯著逐漸接近的列車,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望了天台上的上尉一眼。生怕了上尉神經,下令開火或放下路障。
他們卻不知道上尉站在房頂,看到的比他們多的多,開火,真的不要命了!雖然不是裝甲列車,但這樣一列火車上會有多少軍隊,反正遠比裝甲列車上的人多得多,他這兩百人隻怕還不夠塞牙縫呢再看看列車每隔幾叮,車廂便能看到了車廂孔,他很明白,那孔裏是什麼,那是機槍孔
這列火車如第一輛的裝甲列車一樣也是慢直駛過去,並未作停留,從一些車窗上他們看到了正襟危坐的阿拉斯加士兵
像是純心考驗他們的心髒承受能力一般。第二輛過去不過數分鍾,北麵又傳來嘟的汽笛聲,
第三列,第四列,第五列。直到過去五列火車,到第六列,卻在古爾夫,洛班,上尉等人注視下傳來“嘶”的刹車聲,眾人臉如土色。上尉的手裏拿著望遠鏡,呆立房頂卻是不言不這輛列車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