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追求者,希瑞爾確實不願意看到時鬱為難,他抿著唇,接收了轉賬:“好的,雄主。”
時鬱鬆了口氣,看到希瑞爾的稱呼時,他又皺起了眉頭,“雄主”,這個詞的意味非常明顯——身為丈夫的雄子,是雌子的支配者。於是他又說:“希瑞爾,你可以不用叫我雄主,這樣太奇怪了。”
不要稱呼時鬱為雄主嗎……
希瑞爾心下一緊,沒等他覺察自己這突如其來的緊張是因為什麼,就看到時鬱繼續說:“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怎麼樣,希瑞爾?”
時鬱,不知為何,明明他曾在心裏使用過這個名字很多次,現在,在時鬱提出這樣的要求後,這個名字停在舌尖帶來的強烈情感,似乎比稱呼時鬱為雄主來得更加濃鬱,也更為複雜。
他當然理解時鬱這句話的意思,或者說,在和時鬱每一次的相處過程中,他都能感覺到,時鬱毫不掩飾的平等目光。
不由自主地,明明時鬱聽不到,他也將這兩個字從舌尖吐出。
“時鬱……”
希瑞爾的耳根又紅了,差點咬到舌頭,他發送消息:
“當然可以。”
“謝謝你,時鬱,我今天很開心。”
發出消息時,時鬱還有些緊張呢,他怕希瑞爾誤以為這是一句撇清關係的暗示,這樣一看,明顯希瑞爾也理解了他的意思。
於是他帶著笑容回複道:“不用謝,希瑞爾,我今天也很開心。”
不小心看到對話的星塵:咿呀,好怪。
他撅撅屁股,回到終端繼續思考人生。
結束了和時鬱的對話之後,希瑞爾帶著紅紅的耳根,點開hour的直播間。
從《緒論》開始,到這一次的錄屏,他從頭到尾細細地看了一遍。可能是因為那些幾乎快要確定的猜測,也可能是出於對精神力的好奇,希瑞爾照著hour的指導開始練習精神力。
他的悟性很好,無愧於現今最強大的軍雌稱號,不過第一次嚐試,色彩介於橙與紅之間,透亮又生機的精神力就乖巧地停留在他的指尖。
看著屏幕中溫聲講解的hour,看看自己指尖的精神力。
這一刻,希瑞爾突然覺得,他離時鬱,又近了一步。
·
下達命令之後,萊斯特就開始關注星網上的動態。
從上午等過中午又等到夜晚,他終於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雄子們專用的聊天網絡中,除了漂亮亞雌或者各種刺激的娛樂項目,今天又多了一個話題:
“聽說那個從礦星找回來的雄子看不起首都星?”
“他不是看不起首都星,是看不起首都星的我們!”
“什麼意思啊?!”
“你們之前都參加薔薇宴會了嗎,當時很多閣下們出於友好和關心,都過去和時鬱交談,但時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斥責甚至說辱罵了那些閣下。還說了什麼首都的雄子都是垃圾都是廢物之類的話……”
“這麼過分的嗎?他以為他是誰啊?不就是s級嘛?體質是天生的,他看不起誰啊?”
“太惡心了,這是要孤立所有的雄子嗎?要不是雄子保護協會救了他,他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呢!”
“估計早就被星獸吃了。”
“得好好教訓教訓他,真是不識好歹!”
雄子們義憤填膺,他們本身就對s級的時鬱帶有微妙的敵意和忌憚,本來還以為時鬱是個識相的雄子,沒想到,沉默的背後,居然是對他們這些雄子的謾罵和侮辱!
一個又一個,星網上,有關於一位激起水花後就銷聲匿跡的s級雄子的貼子,也如同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從礦星回來的s級雄子,據說經常虐待那些礦民欸!”
“什麼,是那位時鬱殿下嗎?我好像也聽說了,他還很討厭軍雌,說軍雌是蟲族最低劣的蟲!”
“不是吧?他的雌君不就是軍雌嗎?”
“對啊,所以他很厭惡自己的雌君呢,你不知道嗎,他經常虐打雌君,還把雌君趕出家門,根本不願意和雌君住在一起呢!”
“啊這……他不是說他的雌君救了他嗎?”
“這種被罪犯養大的雄子怎麼可能懷有感恩之心啊,這位時鬱殿下經常在私底下辱罵軍雌,說軍雌隻配當戰爭的機器,不配成為雄子的雌君,連當雌奴都不配,更不配活在蟲族之中!”
“這也太過分了吧,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啊?”
“誰知道呢!”
睡前,打開終端準備網上衝浪的埃默克還沒有注意到討論對象,隻看到了那些被評價為過分甚至惡毒的行為。
笑死,軍雌們也不願意當你們的雌君雌侍和雌奴吧,再說,你們雄子不是一直都這個樣嗎?
等等!
終於注意到名字的埃默克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
他們在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