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聞言,提起裙擺就向前院跑去,提著裙擺的雙手忍不住的顫抖著,牙齒也在不停的打顫。心跳得很快,她自己都按捺不住了。她沒有看錯,那個身影是他,即使樣貌不是的,但是她知道一定是他。
“皇後,您小心一點呀……”婢女見阿嬌這般不顧形象的奔跑起來,也慌忙追上去。
阿嬌管不了那麼多了,滿心的都是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有沒有看見自己呢?如果看見,為什麼沒有來找自己,如果沒有,那麼就讓她去找他。
前廳已經沒有人了,唯獨是守在院子裏的侍衛。侍衛知道阿嬌,所以並沒有阻攔,阿嬌猛地推開房門,卻和要出來的劉徹撞了滿懷。
劉徹將阿嬌扶穩,詫異的問道:“怎麼了,這般急忙?”
阿嬌向房間裏張望,卻不見任何人,她心一緊,連忙問道:“使臣呢?要出使的使臣在哪裏?”
“使臣已經離開了,現在應該已經到長安城門口了吧,阿嬌你……”
劉徹的話還沒說完,阿嬌卻已經聽不下去了,出長安了……不!阿嬌猛的甩開劉徹的手,轉身就向門口跑去。劉徹皺眉,示意左右追上去,阿嬌這是怎麼了?
門口,有幾個侍衛牽著馬守在那裏,阿嬌想也沒想,搶過侍衛手裏的韁繩,在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陛下……”
劉徹眼看著阿嬌騎著馬奔走的背影,也牽過侍衛手中的韁繩,跟著追了過去。
“韓兄,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出使嗎,要知道,出了這個長安城門,前路就是一個迷了。”年輕的張騫騎在馬上,一邊轉頭詢問身邊一身玄服的男子。
男子樣貌平平絲毫不起眼,聽見張騫的問話依舊是清冷的表情。他微微頷首:“嗯。”
“其實,你本不必跟著我去的,就算我爹救了你的性命。”張騫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還記得兩年前,父親帶回了滿身是血的韓昱,經過大夫徹夜的治療,這才將他救活,縱然這樣,這個清冷的男子也在床上躺了半年多。
韓昱醒來後卻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知道自己是誰,家住哪裏。若不是在他身上的帕子上看見了那個繡的歪歪扭扭的名字,張家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半年前,張父病逝,張騫應募使臣,想要出使西域,韓昱為了報答張父的救命之恩,準備陪著張騫一起去。
“走。”韓昱麵無表情的騎著馬,不理會張騫的猶豫。
張騫搖搖頭,加快了馬速,這個男子在以前也是這個樣子的嗎?
一行使臣出了長安城,都很留戀的回頭看了巍峨的長安城門,想到前路的迷茫,所有人的心裏都不好過。韓昱是個沒有記憶的人,長安對於他也沒有什麼特別,隻是在漸漸遠離的時候,他終究沒有忍住,回頭看了遠處若隱若現的未央宮,心中茫然。
風吹起了……
長安城外,枯樹枝頭冒著點點綠意,春寒的風吹起男子的玄服,在風中舒展飄揚。為什麼會有一種不舍,揮之不去縈繞在心?
“韓兄,快點吧,我們要在天黑之前到達隴西。”張騫催促道。
韓昱揚眉,決然轉身,策馬揚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