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光五年初,劉徹任命唐蒙為中郎將,率領隊伍從關進入夜郎境內,在這一附近地區建立了郡縣,征發巴、蜀兩郡的士卒修築道路。邛人部落酋長聽說夜郎國與漢朝結交,得到很多的賞賜,也甘願做大漢統治下的臣民。彼時,劉徹正和司馬相如在長安市集的一家酒樓上飲酒,可以看出他的心情甚是愉悅。
“長卿,你認為這件事情怎麼樣?”手腕輕動,一盞薄酒入腹,使得他眉宇間更是揮宏所有的自得。他迎著窗外的風,光亮將他的棱角照的分明,鋒利而又硬朗,帶著無人能及的威嚴讓人臣服。
司馬相如垂首道:“邛、冉都是接近蜀郡的地方,若是開通道路也不難,前朝也開通過,現在如果再次開通,應該會更容易些,在那裏設立郡縣,遠比夜郎。”
劉徹緩緩的點頭:“長卿所言甚是,我……”話到一半,劉徹突然頓住,再也沒有說話。
司馬相如奇怪,看向帝王,卻見他像是瞧見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平日裏深不可測,沒人會知道帝王平淡無波的臉背後的深意。如今卻是一臉的震驚,看著樓下的一方。
司馬相如跟在帝王身邊,還從未見過帝王如此失態過。他從來都是威嚴霸氣,器宇軒昂的。哪怕是動怒了,也未曾表露出來。可如今他是看到了什麼,才會露出這樣震驚的表情?
司馬相如順著帝王的目光向下看去,卻見到了一個五歲大的女孩,嬌俏可人,跟在一個十多歲的少年身後,頰紅如胭。
“公子……您怎麼了?”司馬相如瞧不出樓下的奇怪之處,卻見帝王放在桌上的手,緊緊的握成拳,指尖骨節微微泛白,手腕處隱約的可見微微凸起的青筋。
劉徹深深吸了一口氣,很快恢複了鎮定,指著樓下的少年:“長卿可認識他?”
司馬相如再次看去,卻見到樓下的女孩住著少年的袖擺可憐兮兮的揉著膝蓋,像是在撒嬌。少年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她,在說什麼,隻是做出來的動作卻又那麼輕柔。他比女孩高出許多,女孩和少年講話的時候,高高仰著腦袋,好像和吃力的樣子。
少年彎腰將女孩抱在懷裏,準備到裏麵尋找位置坐下。
“應該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哥吧。”司馬相如猜測。
劉徹擺手:“他是衛夫人的侄子,是我看著長大的。”
衛夫人,司馬相如還是知道的,本是歌妓出生,但是陛下膝下的三個女兒均是她所出。而她也隻有一個侄子,據說很受陛下寵愛,那個孩子還在小時候就立下了要踏平匈奴的誌願。“原來是霍小公子。”
“確實是去病,你可知道……和她在一起的女孩是?”劉徹的手微微顫抖。
聽說,帝王最疼愛的小公主很黏著霍去病,如今也不過五歲的年紀,再看樓下的那個女孩,衣著不算華麗,隻是小小的人兒卻又一種說不出的氣質,特別是那瞪眸嬌嗔的樣子,倒是像極了帝王平時瞪眼看人的樣子。
“臣猜,應該是諸邑公主吧。”
劉徹擺手:“不,不是。”諸邑的氣質也不及這女孩的三分。“長卿,你去將去病和那個女孩叫上來。”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