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苓翻過戒吹手中的蝶戀花,看著新的一頁道:“我三歲就不用這般招數殺人了,內力流失的太多,便是有千石之力一樣不是李避的對手!”
戒吹深深地點了點頭,武林中人和武林高手最大的區別,就是一分力能做多少事。
像莫提這般軍中大開大合的刀法,三分力有所指,七分則是平白流失,自是落不入戒吹和鈺苓的眼。
莫提沒有聽到這兩人的議論,一臉興奮地看著李避道:“李神醫這麼會說話,見了我爹可得為我美言幾句!”
李避聽出了莫提的言外之意,皺眉看向莫提,並未答應也未拒絕。
勒住韁繩,看向一旁平步直行速度絲毫不比眾人騎馬慢的戒吹和鈺苓,這二人似乎也並未察覺有什麼埋伏,輕輕一笑道:
“你應該自己去給他說!哪個老子不喜歡兒子在自己麵前吹牛逼呢?”
莫提咧嘴一笑,走向眾人身前道:“這裏是我精心挑選的二十九人,除了我之外,皆是無父無母無妻無子之人。
不瞞先生說,我們這些人,選擇接受這般任務,就沒存著活下去的心思。
先生回去之後,再遇到白馬輕騎,可莫要再騙他們,將死之人,隻想聽些真話!
我爹這麼多年一直恨我學不會八震門的絕學,早就不認我這個兒子了,又怎麼會在外人麵前誇我呢?”
莫提提刀禦馬,迎著風沙漫步前行道:“我入邊關之軍早已忘了年歲,卻是忘不了為我而死去的將士八十人!
學會了八震門的絕學,我就得和我父親一同去報仇,江湖的仇是他的仇。我還有八十人的仇,要從西域蠻夷的身上取來!”
鈺苓皺起了眉,戒吹合上了書,莫提的話不會是隨口一說,他肯定是意有所指!
鈺苓的不悅卻是她正看到關鍵之處,日輪花隻管任務,不管生死。在鈺苓眼中,這裏所有人都是為了李避能平安回到雁門關。
莫提即便是和李避有舊,也不該說出這般話,鈺苓冷哼了一聲:白馬校尉也不過如此,哪有什麼傳說中一點也不貪生怕死的模樣?
似是感應到鈺苓的嘲諷,長刀舉起,莫提低聲一呼:“白馬輕騎!”
二十九人放聲一吼:“何人敢戰?”
鈺苓和戒吹微眯雙眼,他們明白了白馬輕騎為何會這般高呼,這條回雁門關的必經之路,看樣子可不是一條好走的道啊……
黃沙湧動,密密麻麻的人影從天邊一線站起,皆是黃衣黃頭巾和周圍的黃沙都是一般顏色,怪不得眾人走入了這般包圍圈還沒有絲毫發現。
莫提放聲一笑道:“不錯!老子入伍白馬輕騎三十一戰,從來都是以少勝多,最苦之戰也不過是三十人遇到個百人之伍!
今日倒是滿足老子了,居然有千人之眾!”
何止千人,這可是三千烏孫國的精兵。
尹初坐在沙堆之上,掀開頭頂的草帽,看向被團團包圍的三十三人,搓著牙齒獰笑道:“今日一戰,可消我心頭雙恨!
全軍引弓!”
話音一落,這千人的包圍圈外,又是出現了兩千名黃衣弓弩手,手中所持正是西域獨有的彎月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