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三人不過是想教訓教訓這西楚的新皇,讓他知道天外有天,卻沒想到,這臭小子在最後一刻,居然對著他們用上了西楚的禮節。
他已經弄懂了他父親的意圖,那他們倒不好再去畫蛇添足了。
三人兄弟一場多年,又豈是忘恩負義之人,吞了李避身上的道韻,成就武學之巔,可不是他們能做出來的事!
畢竟,當年就該陪著李趨一並死去的紅會,依舊活到了今日。
紅會越是蒸蒸日上,他們的心頭便越難受。
因為隻要西楚不複國,他們欠下李趨的恩情,就永遠也無法償還。
今日,看著李避在絕境中,爆發出一股又一股的潛力,尤其是他們對於道韻的感悟,可要比李避還深。
所以,借著李避破開三器開泰之時,他們便將自己渾身的道韻之力,全部通過攻擊打入了李避的體內。
沒了道韻,此刻拿著武器的三人,不過是一介凡人。
李趨說過,他們可以吞了李避的道韻。
自然,他們的道韻,對於李避來說也是大補。
這般話語,李趨雖沒有告訴他們,但是他們如何能不懂呢?
傅落塵受傷最重,渾身的道韻傳入李避體內後,又被這毒粉侵入身體,便幾乎不能開口。
賈南念倒轉斷鴻劍,看向李避像極了李趨的麵孔道:
“這場戰鬥,我們輸了。
照你父親所說,我們應該嚐試著去幫幫你……
可是,我們紅會本該是三年前隨同西楚一並消失的宗派,苟延至今,隻為報恩。
我三人修煉多年的道韻,全部奉還於你,這是償還李趨教導我們的授業之恩。
接下來,紅會便要替當年的西楚複仇,來報知遇之恩。”
範敘白咧著嘴笑道:
“李避,你比你老子還差了點。
我們兄弟三人,當初進入西楚就許過諾,此生不奉第二主。
所以啊,我們不會再入西楚的。”
李避雙眼泛紅,隻是道韻入體,似是改造這他體內的經脈,讓他的雙腿無法邁開步,甚至連謝謝都無法說出口。
傅落塵摸了摸李避的額頭,眼中充斥著長輩看晚輩的羨慕之情。
“你老爹,沒有看錯人。
看你是,
看我們也是!”
調轉身子,賈南念和範敘白攙扶起傅落塵,倒提著武器,朗聲道:
“紅會生當為何?”
場中三千紅會弟子,本是狼狽不堪,聽聞此聲,咬牙忍住渾身的痛苦道:
“雪恥!”
三千聲怒吼,帶動著三千人同時起身,一股奇特的力量從眾人體內生出,這一刻的他們,似乎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範敘白將手中的兩柄長槍,接連在一起,再問一聲:
“紅會死當為何?”
“報恩!”
紅會三年,不曾收人。
傅落塵說過,紅會當初若是不和李趨一並回到西楚,鐵定會被六朝的征戰毀滅。
大宗派諸侯不敢惹,小宗派又豈能獨存?
本就該和西楚一並消失的紅會,生生存活了三年,是為了雪恥,更是為了報恩。
江湖人,恩怨情難了。
範敘白心中有痛,過去他可是欠人一文錢,都會心生難過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