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歌滿頭大汗地離開,這一幕絕對讓他眾生難忘。
與他擦身而過的黑背藍喙鳥,看著胡言歌的背影,人性化地翻了個白眼:
人類居然還會尿褲子……
李之之聽罷藍喙鳥的消息,當即翻下城頭,一條滿身花斑的金錢豹,高高躍起接住李之之,高速向著尋夏城衝去。
李之之握緊了雙拳,當年大師傅說過,這個江湖,能將李避從醉酒狀態喚醒的人,還不存在。
而大師傅的下一句話便是,喚醒的李避,怕是會讓他經脈大亂,血液逆流。
所以當初高手眾多的長景嶽,沒有人去阻止李避的耍酒瘋。
這就像告訴奔騰的巨馬,如果突然停下,它的心髒會被回流的逆血衝爆。
而今天,佛宗的人,居然止住了李避!
如果李避有事的話,李之之一定不會放過佛宗。
“佛宗!”
李之之雙目通紅,異樣的色澤從她的雙眼中滲出。
座下飛奔的金錢豹,感受到李之之氣息的變化,顧不得心頭的恐懼,當即加了幾分速度。
……
站在五指深坑邊的尋麻,微微抬起頭,看向天空道:
“不愧是大氣運者,居然有人能為了你,從四麵八方趕來,今日我倒是想瞧一瞧,你們這些年輕人,都有什麼招數!”
氣息流轉,尋麻看向身後的法度道:
“降龍羅漢,吃了花生喝了酒,是不是該幹正事了?”
法度麵色通紅,快步走到尋麻身前,揮出一道金光之掌,封住了李避最後一條任脈。
法度大有深意地看了李避一眼,說到底,還是這家夥讓自己破戒。
他不恨李避,反而心頭更有感激。
若不是李避,自己這一輩子,估計也不會嚐到美酒的味道。
僧人修苦禪,要破心頭之欲望,隻是觸碰了誘惑的美味,如何能真正拒絕呢?
隻不過自己和李避,終究無法成為朋友。
“唉……”
尋麻挑起眉頭,雙眼似是深邃的海水,直射法度的心底:
“歎息,是因為感歎世間少了一個你的酒友麼?”
法度低頭不語,尋麻繼續道:
“還是因為你不滿足長老的決定,不該如此對待這楚皇?”
法度深吸一口氣,輕聲道:
“眾師弟因我安危,怒而化法身,這本無錯。
可是法身之力,豈是尋常人可以破的?
這楚皇天賦異稟,體內的道韻混然自生。
被我等一十八人封去了經脈,再被九長老用慈悲掌封形,這一生,他便隻是凡人了。
九長老為何又要帶他走呢?”
尋麻長歎一聲,口中呢喃自語道:
“所以說,你們不如法嚴。
你隻看到了第三層,以為長老應在第二層,殊不知,我其實在第五層。
他是天生道韻的天才,他的修行之路,自然會踩著許許多多的天才上位。
可那些死去的人,就一定該死嘛?
沒有天才之力,他還有楚皇的身份。
我等一心向佛者,沒有天才之力,又何日能成佛呢?
這一點,法嚴卻是早早就想通了……”
法度聽聞法嚴這個禁忌之名,不解地看向尋麻長老,不知他為何此時提起那死去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