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麥遇到瞿盡的時候,就知道他不是他的親生父親。
隻是童年的陰霾,讓瞿麥心頭對於親生父親的恨,壓縮到了極致。
尤其是當他一次次從生死的邊緣跑回來的時候,當他一次次受盡屈辱的時候,瞿麥無時無刻不想給自己的親爹一劍!
生而不養,何苦呢?
權且隻當他死去了。
所以當李避說莊稼漢回來找瞿麥時,瞿麥的第一反應就是抵製。
在心底已然將瞿盡當作時自己父親的瞿麥,對於瞿盡當年的不辭而別,一直耿耿於懷。
那封道別信中,隻有寥寥數語:
“蔚蒼寒劍再現時,小心心愛之人……”
觸景生情的瞿麥,雙眼中閃過過去所有的畫麵,那些悲傷被自動濾除,剩下的隻有他和瞿盡那些幸福的回憶。
隻是,過去越幸福,現在便越痛。
隻見故人之物,卻不見故人。
瞿麥為了憋住淚水,不惜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微微仰起頭,瞿麥輕聲道:
“取劍之時,可有其他東西?”
王婼熙如何看不出瞿麥的異常,隻是此刻心頭對於李避的擔心更甚,敷衍地回了句,有一封短信。
瞿麥一步落下,便來到王婼熙的身邊。
這一步,卻是讓場中眾多強者同時瞪大了眼睛。
上一次他們看到這般縮地為寸的場景,還是在栗帝李趨的身上。
書嶽深吸了口氣,聲音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道:
“這瞿麥,隻是看到一柄劍,居然就連自己渾身的氣運都能更換。
當真是世間稀少之景。
瞿盡的遺物,為何會對這年輕人有如此之重的影響?”
白茴淡然道: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塵年往事,誰又能說得清呢?
隻是這兩個女子,身上的氣息……”
瞿麥站定於王婼熙的身邊,雙眼直勾勾地看著那柄蔚蒼寒劍,輕聲詢問道:
“那封短信說什麼?”
王婼熙看著瞿麥身後的陰陽門,麵色不悅道:
“比起死人之物,你不覺得現在救李避更重要麼?”
“李避是我的兄弟,我一定會救他。
你口中所說的信,可是我這些年活下去的動力,可以告訴我內容麼?”
王婼熙掙開瞿麥抓住她的手腕,冷聲道:
“瞿麥,在這種危急關頭,你居然還想著自己的事情,你能不能為整個天下蒼生考慮一下?
陰陽門後,可是我們整個江湖的希望!”
瞿麥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看著王婼熙道:
“瞿盡是我活著的希望,他說他會回來的,告訴我,那封信的內容,到底是什麼!”
王婼熙不知道瞿麥為何如此堅持要那封信的內容,一向說一不二的性格,如何受得了瞿麥這般催促?
“沒有見到李避安好,我是不會告訴你那封信的內容的。”
戒吹站起身,剛要用佛陀之力炸開這陰陽門時,卻聽到瞿麥的冷聲道:
“小吹子,此門不可開!”
李之之猛然抓住戒吹後背的僧袍,雙眼怒視瞿麥道:
“瞿麥,你為何不救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