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醫院心外科,副主任辦公室
江景琛平穩了一下呼吸,禮貌的敲開了辦公室的門,盛世,心外科副主任。
“盛老師,您好!我是江景琛,卡彭教授的學生,很高興認識您。我來是為了卡彭教授的學術論文。”
“江同學,快坐!……卡彭教授是咱們業界首屈一指的大咖啊!我曾經參加過江氏醫療主辦的美國學習班,當時就是卡彭教授主講,還有手術觀摩,那手法、速度,太精彩!那兩周的學習我永生難忘啊!哈哈!誒?你也姓江,不會是?”
“嗬,不是,湊巧而已。”
江景琛並不喜歡在外麵暴露自己是江氏大少爺的身份,他隻想做他自己。
“關於中國主動脈瓣置換手術,文獻中當時列舉了這些省份的數據,您看看。我對比了國內發布的心髒白皮書,有一些出入和疑問,為了卡彭教授那篇文獻能更加真實準確,我想再從您這裏獲得一些有參考價值的數據。如果卡彭教授最終采納的話,您的名字也會出現在署名欄中。”
“當然!都給你準備好了!喏!”
“非常感謝!”
江景琛起身到盛世的桌邊,雙手接過厚厚的一打文獻資料,仔細翻閱起來。
終究是學霸,他翻看的很快,一目十行,但關鍵數據和要點信息都已爛熟於心。十幾分鍾後,他挑選過的資料已經分成兩摞,整齊的擺在在沙發上。
對著最後一份資料上被馬克筆劃掉的署名,他輕蹙起眉,何國梁,周筱婷……
這兩個名字他再熟悉不過,兩年來,他一直陷入對這兩個名字深深的自責中,無法自拔。兩年前的西部地震中,何國梁和周筱婷救過罹患瘧疾的他和鬱景,又在歸途的車禍中,和鬱景一樣,都選擇犧牲自己,把20歲的江景琛推回人間……
這兩個名字是他來申城的目的,何國梁,周筱婷,何靜依的父母。他來尋找因為他而失去父母的何靜依,他答應過何國梁,會好好照顧何靜依,幫助她學習,幫助她去美國留學……
盛世:“江同學,這份資料有問題嗎?”
江景琛:“何國梁,周筱婷,他們的名字為什麼劃掉了?”
盛世:“死了。”
死了,這兩個刺眼的字眼,聽起來對逝者沒有絲毫的尊重。長發裏的下頜骨露出了狠厲的線條,攥著資料的手也握緊了幾分……
江景琛:“他們去世了?怎麼去世的?”
盛世:“嗨……兩年前了,陳年舊事了,江同學,你對這個也感興趣?”
江景琛:“嗯,救死扶傷的醫生一定都有感人的故事。”
盛世:“兩年前,大地震,我們醫院選派支援醫生,選中了我,可當時有個國外培訓的機會,回來就可以晉升副主任,這麼難得的機會,我不想錯過,就求何國梁替我去,誰知道周筱婷也和她一起去了,結果死在那了。哎,也蠻可惜的,我們是同學,如果我去支援地震了,可能死的就是我,晉升的應該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