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分院醫生值班室 23:00??
白光台燈桌邊,玻璃方盒裏,盛滿了葡萄,紫紅紫紅,嬌豔欲滴。方盒邊,生鏽的白鋼器械托盤裏,細碎的葡萄皮,層層疊疊。
盤邊,一隻捏著鑷子的軟綿大手,不斷的往器械托盤裏扔細碎葡萄皮,一小塊,一小塊……
桌邊剝葡萄皮的人,淡藍色手術服的胸前位置,有些被薄汗打濕的印記,這是江景琛,今天換的第四套手術服……
“哐當”一聲大力的推門響,江景琛手裏的鑷子,被震動的顫抖了一下。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人,沒言語,繼續低頭剝葡萄皮。
“江景琛!我們還是同學嗎?來紐約分院都不告訴我!”
鑷子和葡萄依然親密相擁著,桌邊的人,淡淡道,
江景琛:“我又不知道你在這。”
“一起吃宵夜吧?嘿……我剛買的炸雞。”
江景琛:“陸詩韻,你不減肥了?”
陸詩韻:“難得你回來紐約,跟你吃宵夜,不需要減肥,嘿嘿……”
江景琛:“我不吃宵夜。”
陸詩韻:“上學時候,你不是都和錢冰一起吃這個的。我特意照你的口味買的。”
江景琛:“……”
陸詩韻:“……我今晚特意串了值班,來找你吃宵夜的。”
江景琛:“醫生辦公室是給你值班的,不是給你吃宵夜的。下次進門,輕點推門,外麵都是心髒病人,珍惜下他們的生命。”
陸詩韻:“少廢話,快過來吃宵夜。你一拿手術刀的,在這剝葡萄,真是!”
江景琛:“有幾個月沒拿手術刀了,找找感覺。”
一天換了4套手術服的人,要找拿手術刀的感覺……
錢楓:“小琛?”
江景琛的視線終於離開了葡萄和鑷子,抬眼回應著錢楓走近的聲音。
江景琛:“楓姐?你今天也值班?”
錢楓:“給你帶了鮑魚粥,快來喝。”
江景琛:“來了。”
陸詩韻站在一旁,斜瞪著眼,鼓著臉頰,氣呼呼看著值班室裏鮑魚粥帶來的和諧氣氛。
陸詩韻:“江景琛?誰說不吃宵夜的,剛才。”
江景琛:“剛才不想吃,現在想吃了。”
江景琛伸了個懶腰,長臂交叉在腦後,活動著剝葡萄皮剝酸的手臂……
錢楓:“詩韻,不知道你在這,就帶了兩小碗,不介意的話,跟我分一半,一起吃點?……誒?你帶了什麼過來?”
陸詩韻:“不吃了!我回病區了。”
陸詩韻出門前,手裏的炸雞,猶豫了一下,還是被扔進了垃圾桶。
錢楓和江景琛對視了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噗嗤!”
錢楓:“哈哈,這個陸詩韻還跟上學時一樣,沒頭沒腦的。”
江景琛:“像個假小子,沒頭沒腦的,唉。楓姐,謝謝。”
錢楓:“嗬,幫你掃的尾巴還少嘛。從小到大,圍你轉的人都快繞地球幾圈了。”
江景琛:“哪有~”
兩碗簡單的鮑魚粥,成就了兩個博士醫生的一頓夜宵。
錢楓:“小琛。風叔最近怎麼樣?”
江景琛:“老樣子,操心江氏,日理萬機。”
錢楓:“你博士畢業了,有什麼打算?”
江景琛:“可能會繼承江氏吧。Daddy年紀大了,不想他太辛苦。你呢,楓姐?”
錢楓:“明年回國,老爺子有安排……”
江景琛:“不當醫生了?這不是你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