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拍拍自己的大腿,Tom終於伸出雙臂,把自己放心的交了過去……
江景琛懷抱著小Tom,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行雲流水的帶好聽診器,開始檢查。這樣的時間很寶貴,他必須動作快,不能浪費小朋友有限的耐心,這點,他很有經驗。
江景琛搓熱了右手,在Tom媽媽的幫助下,輕輕的探進聽診器聽筒,仔細探聽這位先心病小患者的情況……
他聽了多久,Tom就擺弄他的“紅鼻子”多久,拿下,戴回,拿下,戴回,無論多少下,江景琛沒有為之所動,專心探查聽診器裏的複雜心跳音……
良久,他解鎖了自己的眉心。藏在白大褂衣兜裏的硬幣放在Tom媽的手裏,對小朋友來說,硬幣,畢竟是個危險的物件兒。
他摘下“紅鼻子”,戴在Tom的小鼻子上,認真的詢問兩位父母,
江景琛:“什麼時候發現的?”
Tom媽:“3歲。”
江景琛:“不可以再拖,必須馬上入院。今天可以嗎?”
Tom爸:“必須手術?”
江景琛:“是。……Shirley!進來一下!”
Shirley:“博士?”
江景琛:“幫Tom做入院,盡快安排所有的檢查,越快越好。”
Shirley:“是。”
Tom媽:“等一下!”
江景琛:“嗯?”
Tom父母互相對視了一下,Tom媽接過還在玩“紅鼻子”的Tom,低頭說。
Tom媽:“我們……不住院。”
江景琛愣怔了一下,但對他來說,這樣的場景並不陌生。簡單發舊的衣著,怯生的眼神,他們,出不起治療費……
江景琛:“Shirley,幫他們了解一下資助流程。”
Shirley:“OK。”
江景琛:“Tom必須盡快接受手術治療,否則會錯過最佳治療時機。請這位護士長帶你們了解一下資助流程,OK?”
Tom爸:“我們……不手術,窮人有窮人的活法。能活到多大看他的運氣。我們走。”
江景琛,大力拉住了Tom爸……
江景琛:“你既然給了他生命,就要盡最大的努力履行監護人的職責。你不給他足夠的關愛,他的運氣從何而來?”
Tom爸:“……”
江景琛:“全美幾千名先心病患兒都接受過這家基金會的資助,你可以相信它。Tom的手術我來做,還有問題嗎?”
Tom爸鬆開了抱起Tom的手臂,眼神裏的疑惑逐漸變淡……
江景琛:“Shirley,帶他們過去。”
Shirley:“OK。”
小病人被Shirley帶走後,江景琛坐回辦公桌邊,聚精會神在電腦前做著醫囑備注。超聲檢查、EF值測量、術前準備事項,他一一列出了時間表,等Shirley再回來時,他已經做完了所有的手術安排。
Shirley:“博士,你的拿鐵。加奶。”
江景琛:“謝謝。他們同意了?”
Shirley:“好說歹說,同意了。你真的是個救世主,求著所有的窮人幫你花錢。”
江景琛:“我要是救世主,你就是救世主身邊的天使,哼。……他們作為監護人,當然要盡力履行自己的職責,隨便放棄怎麼可以?風景基金就是為了救助心髒病人的,他們出心,我出錢,能多挽救一個生命,我們就沒有白穿上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