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有點黏膩的湯碗,何靜依撇了撇膠質粘住的嘴角,看了看自己無法逞能的雙手,羞愧的輕歎一聲,鑽進洗手間,費力的刷牙,擦擦嘴角。
當然,也隻是盡其所能的刷刷,擦擦……
淩晨4點,臥室裏寬白大床上,輕輕壓上一個高大身形。上床前,他特意把手上的消毒水味道洗淨,搽好蔚藍味道乳液,滿意了自己的味道,才上床,把清晨尋覓熟悉味道的愛人,輕攬入懷……
“加菲貓”白爪,習慣性在胸前、枕邊的位置,摸索著,確認過那是熟悉的味道,盡管摻雜了比平時重幾分的消毒水味道,但她知道,那才是他,那就是他……
新一輪均勻的呼吸,平穩的在對麵作響……
江景琛,微眯著雙眼。淡紫色晨光,投射在對麵嬌柔的小臉兒上,雙唇微企,嘴角不對稱的扯著。他嗅到一種不該在床上出現的味道,抹了抹對麵還有點黏膩未淨的嘴角,湊近聞了聞,鼻息間輕笑一聲,
江景琛:“哼,小吃貨。”
他欠身,親口嚐了嚐對麵唇邊殘留的味道,繼續安睡……
??清晨7:30
廚房裏,高大的身形,在晨光裏忙碌著。洗碗,整理,做早餐,尋覓他嚐過的唇邊味道的來源……
豬腳骨頭,黏膩的湯碗,櫥櫃腳未淨的碎渣……
江景琛,邊做早餐,邊按圖索驥,串起廚房裏一切殘留的線索……
嬌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長發散亂的少女,費力的抹著臉前的碎發,舌尖兒不住的舔舐著有點粘住的嘴角,尷尬無比,狼狽不堪……
何靜依:“景琛,幫個忙,洗臉……嗬……”
江景琛,背對著嬌柔的身影,未轉身,低頭隱藏著自己的輕笑,故作忙碌,故作鎮靜,朝身後的聲音發問,
江景琛:“依依,昨晚吃什麼了?”
何靜依:“昨晚?冰哥做的飯啊,色拉,煎鱈魚。冰哥還說自己做飯一般般,其實挺好吃的啊。”
江景琛:“隻有這些?我怎麼覺得家裏來過一頭豬?”
江景琛,還未轉身,低頭抖肩輕笑著。
何靜依,漫步走到江景琛身後,“加菲貓”白爪,指尖兒輕輕互戳著……
何靜依:“豬?沒來過豬啊。”
江景琛轉身,背靠在櫥櫃台邊,雙臂抱胸,看著疑惑不解,戳著粗白指尖兒的“小吃貨”。嘴角扯了一抹笑,
江景琛:“錢冰,隻會做些簡單的西餐。他除了喝酒就是喝咖啡。我沒猜錯的話,你昨晚還吃了豬腳黃豆湯。你這個手,自己肯定做不出來,垃圾桶,被肢解的豬腳骨,昨晚,還嚐過你沒擦幹淨的嘴角,說吧,誰來過?”
何靜依:“……嗯……盛霆。”
江景琛:“盛霆?!”
江景琛,一屁股從靠著的櫥櫃旁邊立起來,放下雙臂,雙手插兜,輕蹙著眉,聲調都高了幾分。
江景琛:“他還真是不長記性!我看他脖子有多硬!”
江景琛說完,一手抓過餐桌上的電話,霸道的想讓盛霆馬上長記性……
“加菲貓”白爪,合十了抓過江景琛的手,揚起小臉兒,怯懦的說,
何靜依:“景琛……他們,就是來賠禮道歉的,隻是一碗湯而已,你別這麼嚴肅好不好?”
江景琛:“他們?還有誰?”
何靜依:“……林……婉菁。”
江景琛:“何靜依!你手不疼了是不是?!才幾天?骨頭還沒長好呢,你就忘了手怎麼斷的了是嗎?!幼稚!”
江景琛,生氣的低頭,聚焦在手機屏幕上,翻找著電話。
一句“幼稚!”,何靜依心頭湧出一股強烈的酸楚,她抿緊嘴唇,強忍著眼眶裏的水,快速轉身,走回臥室,反鎖了門。
背靠在臥室門上,被嫌棄“幼稚”的淚水,一瞬間湧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