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航員沒有馬上啟動,江景琛坐在車裏,思量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方姨,剛才一定在偷聽她和林婉菁的談話,他和何靜依,她和盛霆,他對於秘書的懷疑,方姨一定悉數聽了去。
他很不安,她為什麼要偷聽他們的談話?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林婉菁的家裏?照顧她?這份關心,似乎超越了主仆關係,她對江家的人,從來沒有這樣關心過。
方姨的身份,撲朔迷離,他隻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方姨就來了江家。長大以後,隻覺得她做飯沒有鬱景好吃,江家的事情,總是差了點用心,但從來沒懷疑過她的身份。
可她今天的偷聽行為,讓他心生疑惑,多調查一下,總歸沒錯,江氏現在的狀況,不允許有不信任的人在身邊……
江景琛:“冰。有查過方姨的身份嗎?”
錢冰:“方姨?沒有。她不是在你家幾十年了。有問題嗎?”
江景琛:“剛才,她偷聽我和林婉菁談話,我有點不放心。查查她。另外,於秘書,林婉菁說消失很久了,查查他在做什麼。”
錢冰:“成!風叔,今天晚上可以回家。你回來嗎?”
江景琛:“我夜班。明天,我再抽空回來吧。”
錢冰:“最近事兒太多,明天去完本家喝一杯?”
江景琛:“好。”
掛斷電話,領航員啟動,心焦的朝哥大開去。不遠的路上,他撥了幾次何靜依的電話,可她始終沒有接聽……
每次找不到她,每次她沒有回音,他都心焦難耐,時間越久,胸前會大麵積疼痛……
領航員剛剛停好,中控台上,另一個來電響起。
江景琛:“楓姐?我今天夜班,有事?”
錢楓:“小琛。Tom還沒醒,就快到24小時了,我有點擔心。”
江景琛:“昨天下午做的手術?”
錢楓:“是。到現在,一點蘇醒的跡象都沒有。會不會跟體外循環超過極限有關?”
江景琛:“超過多久?”
錢楓:“2分鍾。”
江景琛:“……我現在,……算了,我現在回來,等我。”
錢楓:“好,我等你。”
江景琛,再次撥通何靜依號碼,鞋底輕搓著地墊,左手一圈圈撫摸著右手腕上的LINKS手鏈……
口中默默低語著,“依依,對不起對不起,快接電話,快接電話。”
直到他再次停車在紐約分院停車場,電話依然未接通……
“她真的在意我早上說的那句幼稚了,真的在意。急死……”
他一遍遍在心裏默念著自己做過的錯事,一遍遍擔心他的小東西為什麼不接電話。皺緊了眉,換上手術服、白大褂,直到走進小Tom的病房前,他一直在耳機上,反複撥著何靜依的號碼,
不接聽,不接聽,還是不接聽……
江景琛:“嘖!……”
錢楓:“小琛,怎麼了?”
錢楓的呼喚,江景琛很快回過了神思,取下耳機,一秒切換回江醫生……
江景琛:“沒事。Tom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