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邊高地私人公寓??
“520520”,今天的密碼解鎖聲不再曖昧,沉重的指尖兒,踟躕在密碼麵板上……
半開放式廚房裏,抽油煙機轟鳴作響,掩蓋著輕聲嗚咽、抽泣……
白淨鱈魚排,翠綠蘆筍節,滋滋作響,香飄四溢。爐火上的平底鍋,隻有一小束白光照著它,周圍的暗黑,掩蓋著爐火旁,行行落下的清淚,晶瑩,鹹鹹……
純藍火苗被熄滅,鱈魚排,蘆筍節,被分裝在三隻純白西餐盤裏。
灶台旁,“啪嗒,啪嗒”,淚滴,不住地砸向台麵,很快,順著台沿兒流淌而下,那聲音,幾乎聽不到,因為抽油煙機的轟鳴,沒有停轉,它在幫忙掩飾灶台旁止不住的嗚咽……
酒紅睡袍,拖著細長八字腳,從臥室裏大搖大擺踱出來……
錢冰:“琛!什麼好吃的?!這麼香~~……你怎麼了?!哭什麼?”
修長的手指,一秒貼上顫抖的雙唇,淚水比剛才來的更凶猛……
錢冰,回望一眼,沒有第三個人在客廳。抽起幾張濕巾,輕輕擦拭著怎麼也擦不幹的淚水,壓低嗓音,
錢冰:“怎麼了?有事?……快說,我TM要急死……”
江景琛:“依依……嗚……嗚……”
高大身形,一聲連一聲,不住抽泣,胸前起伏的高度,一次比一次高深,淚水鋪滿臉頰,傍晚的紫色光幕,竟遮擋不住滿臉的晶瑩,水光瀲灩……
錢冰:“依依,怎麼了?不是在房間看書嗎?”
江景琛:“不知道吃了什麼,錦年說,……肝中毒,……很久了,嗚……我怎麼一直沒發現,一直沒發現!嗚……冰,我TM是不是很沒用,很沒用?!嗚……”
另一雙眼眶,一瞬間,和身上的睡袍相應相稱,釀成酒紅色……
半寸短發額頭被抱緊,緊緊按在自己的肩頭。錢冰,深蹙著眉,嘴角撇出不明所以的狠厲……
錢冰:“噓……冷靜,琛,我也正想找你說,有個人,離我們很近,很危險。”
肩膀上的抽泣,沒有停止,上氣不接下氣,低聲問了一句,
江景琛:“誰?”
錢冰:“方姨。你不是讓我查她。”
牙根銼銼的聲音,從肩頭傳來,齒縫間擠出冰冷的幾個字,霎時間便能冰凍了周圍的空氣……
江景琛:“又是她!!查到什麼?!”
錢冰:“輕點,別吵到依依。……方姨在寶島一家孤兒院長大,湊巧的是,於秘書,和他一個孤兒院。他們倆,讀完醫藥中專,17歲來的美國。到咱們家以前,他們在一起,戀人。”
江景琛:“髒!”
錢冰:“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19歲的時候,她生過一個女孩,你認識,林婉菁。”
半寸短發,一瞬間,從酒紅色睡袍肩頭抬起,想再次確認他聽到的不是醉酒的話,不是夢話……
錢冰,頷首,堅定,眼神裏不帶一絲飄忽。
江景琛:“所以,林婉菁是於秘書的孩子?”
錢冰:“我隻能確定她是方姨的孩子。……還有,於秘書,當時為了拿到綠卡,當過雇傭兵。也是因為這個,才進的林家。……還記得方姨怎麼來咱家的嗎?”
江景琛:“爸爸當時說,她是遠方親戚的孩子。親戚???”
錢冰:“親戚??哪門子親戚?”
江景琛:“我沒留意過。可如果是這樣,她為什麼要來江家,不去林家?”
錢冰:“當然要來江家,因為,所有人都在盯著江家的財產,而給你準備好未婚妻,是最簡便、直升的方法。”
江景琛:“……所以,他們才盯上依依,她的存在,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錢冰:“看起來,是這樣。”
臥室門,緩慢打開,嬌柔的身影,眯縫著雙眼,在客廳的暗黑裏找尋她熟悉的高大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