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年,把喬馨推回麵前,看不夠的在喬馨臉上不斷掃視著。
蘇錦年:“如果能忘記,我回國前的一年裏,你不是早就忘了我?”
喬馨鬢邊被淚水打濕的碎發,被蘇錦年捋的整齊,還是那樣慢回的儒雅腔調,低低的在耳邊響起,
蘇錦年:“二者缺一真可歎,書房偏又無石硯,金童身邊少玉女,晴天無日煩心添。還記得這首謎語詩嗎?”
喬馨:“……記得。”
蘇錦年:“這麼多年,隻有你知道這首詩的謎底,難道你還想和我分開?”
喬馨:“錦年,我……太普通了,無論家事,學識都配不上你,現在是我父母不同意,萬一你的父母將來也不同意,我們……”
蘇錦年:“我的父母不會,我的生活,我做主。娶老婆,哪有那麼容易的,再難聽的話還會比患者的抱怨難聽?”
喬馨:“……哼。可我,不想讓你受這份委屈。不值得。”
蘇錦年:“值得,從我撿起你畫的心髒解剖圖時,我的心已經在你筆下,任你擺布了。……馨馨,相信我,嗯?”
喬馨:“……我。”
蘇錦年:“依依家隔壁也有我的房子,以後我們在這邊的家裏見麵?……先吃飯吧,我剛下了手術,餓的饑腸轆轆。嗬嗬。”
喬馨:“怎麼不吃點再過來?”
蘇錦年:“你不提分開,我才能安心的吃飯。”
喬馨:“哼,嗯。”
一個半小時後,
餐桌邊,
彌漫著大閘蟹的腥氣,
蟹殼遠比螃蟹占地方。
郝姨,收集起桌上所有的蟹殼,
竟拿了一隻比裝螃蟹還大的小鋼盆兒……
江景琛和蘇錦年,習慣性的高舉著兩隻手在桌邊,像是剛結束一場大手術,雙手還未來得及脫下沾滿腥氣的手套。
其餘的人,仰靠在圈椅裏,吃的滾圓的腸胃,證明了這一季的大閘蟹有多好吃……
何靜依,勤快的跑去廚房,洗淨雙手。
從冰箱取出個溜圓的冰球,麻利的拿起櫥櫃裏的冰錐,細瘦的手臂,一塊小肌肉突顯,一錐子紮了下去,一塊完整的半圓型,從冰球脫落……
江景琛,
看的傻眼,
原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他老婆拿冰錐”,
他深滾下喉結,肘間迎來錢冰的一拐,
錢冰:“看見沒?是不是很瘮人?待會她舉著冰錐衝你笑的時候更嚇人,不信去試試。”
江景琛,砸吧下鹹腥的唇邊,舉著準備上手術造型的雙手,悄悄走到何靜依身後,
“哢嚓!”
又一塊半圓型冰塊,從冰球上脫落,
江景琛,
一瞬間,
把雙手舉得更高,做投降狀……
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何靜依手裏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握著冰錐的手,舉到耳邊,掖了下碎發,
笑眼彎彎,好笑的看著做投降狀的江景琛,咯咯的笑起來,
何靜依:“老公~你幹嘛~舉著手跟投降似的!咯咯咯……”
冰錐舉在耳邊,
可人的笑,
手裏的冰球,
還在等待下一波被戳……
江景琛,不想放下高舉的雙手,喉結再次翻了個個兒,顫抖著聲音,
江景琛:“老……婆,你要幹嘛?能把這個……放下嗎?”
何靜依:“咯咯咯……看把你嚇得,我戳點冰,放在百合銀耳羹裏呀,這樣口感好啊。”
江景琛:“這個……交給郝姨行嗎?我……有陰影……”
白皙的俊臉,在緊張的情緒下,又添幾分煞白,何靜依,輕捧過她心愛的臉龐,冰錐,涼涼的碰著飽滿的下巴……
“啾!”
何靜依:“你怕什麼……又不會戳到你。冰錐,很好用啊,你看,先紮個小眼兒,然後一剜,一撬,一塊半圓就下來了,不是比你的手術刀都好用?”
江景琛,
難看的一笑,
這熟練的動作,
簡直比神經外科的開顱手術還熟練。
她手裏的圓球,
他簡直不敢再多聯想成更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