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庫裏南,穩健的停回了榕庭。
錢冰,歪斜的靠在車窗上,表情痛苦的睡著。江景琛,輕拉開車門,未等秋風更深的灌進車廂,一件長風衣已經圍在錢冰身前。他低聲輕喚著,
江景琛:“冰。我背你進去。”
錢冰:“哼,別鬧了。你想嚇死誰,沒那麼嚴重。”
江景琛:“風衣穿上,今天很涼。”
錢冰:“嗯。”
長風衣,裹在錢冰身上。
秋風,吹亂了他瀟灑的長發,
瘦削的臉,一層胡茬兒布滿白皙的臉龐。
江景琛,雙手攬著他的肩膀,半提著他,讓錢冰腳下不那麼費力,慢慢的走回榕庭。
一樓臥室,何靜依帶著郝姨,早把這裏收拾的清爽舒適。
水藍的床品,
鬆軟的被褥,
床頭,
除了軟綿的四隻枕頭,
還有米奇和米妮的靠枕,
調皮的笑著。
那是何靜依的心意,她想讓錢冰,住在這裏時,多點樂趣。
錢冰,掃視一圈房間裏溫馨的布置,便知這是誰的溫柔用心。
錢冰:“哼,依依,好用心。”
江景琛:“我不用心?”
錢冰:“你不用心,我還活的到今天?少爺,您是來求點讚的嗎?”
江景琛:“嗬嗬嗬……疼的臉煞白,也不忘了嘴貧。躺下,先把今天的針打完。”
江景琛,跪在床邊,扯過錢冰骨節分明的手,一個巧勁兒,彎曲了他的四根手指,輸液針,不疼不癢的紮進了靜脈,回血,從來都怕江醫生熟練的手法。
寬寬的一塊膠布,
牢牢的固定住針頭,
細細的管路,
都被江醫生粘成了一個蝴蝶結。
四隻手指被緩緩的鬆開,他揉了揉錢冰有點冰涼的指尖,安放回被褥裏。
江景琛:“給你來一針鎮痛?”
錢冰:“……會不會上癮?”
江景琛:“不會。”
錢冰:“……算了,不用了。睡一覺就好。”
錢冰,側了側身,把頭埋進軟綿的枕頭裏,另一隻手抱緊了米妮。輕歎一聲,逼著自己忘記疼痛,沉睡過去。
江景琛,整理好錢冰臉上的碎發,掖了掖被角,才放心的離開夕陽裏的客房。
十分鍾後,他輕輕的折回客房,往靜脈壺裏,推了一針鎮痛。他知道錢冰疼痛的程度,也隻有推進了鎮痛,他才能睡得安穩。
錢冰輸液的2個小時裏,江景琛,一直呆在一樓,忙著看郵件,忙著安排工作。
錢冰,是他最信任的人,更是江氏的支柱。他病倒,很多工作要提前安排,更要江總親自操心。他替江景琛和江氏做了那麼痛苦的選擇,江總,自然會承擔他能做的一切。
他們之間,從來不缺少信任、默契。
晚上7點,蘇醫生醫囑的藥水、營養針,全部輸進了錢冰的身體裏。
“滴滴”,耳溫槍,在他耳邊探了探體溫,37度。
錢冰,輕蹙下眉,輕歎一息,緩緩的睜開雙眼。江景琛,輕壓下床邊,低聲朗潤,在錢冰耳邊傳來。
江景琛:“這一覺睡的還好吧?”
錢冰:“嗯。你給我推了鎮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