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不嫌棄,
她也會嫌棄自己。
或許,這是獨自長大的人,無法抹去的堅強一麵吧。
??清晨6點??
江景琛,換好運動衣,從二樓下來,看著沙發裏把自己團緊的嬌柔,心裏的愧疚,就快壓到她喘不過氣來。
蹲在沙發邊,輕撫著茸茸白皙的臉龐,頓了頓嘴角,輕聲喚著,
江景琛:“夫妻沒有隔夜仇,要怎麼才肯原諒我,嗯?”
何靜依,縮了縮脖子,卻未睜眼。這麼誠懇的道歉,擺在麵前的老話兒,她自己也覺得昨晚睡錯了地方。
何靜依:“……”
江景琛:“今天,不用提早上班了吧?”
何靜依:“……嗯。”
江景琛:“等我跑步回來一起上班。去樓上睡一會。天這麼冷,又來例假,還跑客廳睡,作勁自己的身體,是最幼稚的。”
沒等何靜依再發出應允,一個橫抱,已經把她從沙發上抱起。放回了二樓臥室的大床上。一個輕吻落在額頭上,她微眯著雙眼,想睜,又不想睜,
江景琛:“等我。”
何靜依:“……”
聽見大門關閉的聲音,何靜依再也睡不著。複雜的心情,溫柔的道歉,她好想靜靜,在陽光下,讓自己靜一靜。
她爬起身,快速的收拾好自己,吃了幾口簡單的早飯,在江景琛晨跑回來以前,她已經獨自漫步,走去了地鐵站。
像她14歲那年一樣,
挨打後,
頂著滿身遮也遮不完的青紫傷痕,
在晨光裏,
漫步去景域。
在老梧桐下,
望著清麗的晨光,
等待著熾熱陽光的洗禮,
等待著熙熙攘攘的人群,
等待著溫度,
溫暖她冰涼的心情。
跑步回來的江景琛,踏進大門,玄關的粉粉拖鞋,安靜的躺在地上,他馬上蹙緊了眉頭。
江景琛:“郝姨!依依呢?”
郝姨:“少奶奶說她公司有事,先去上班了。”
江景琛:“郝叔沒開車送她去地鐵站?”
郝姨:“……沒。”
江景琛,
濕漉著一身汗,
三步跨回了二樓,
顧不上洗澡,
隻拿了電腦和iPad,
換了一條牛仔褲,體恤衫,
扯了一件長長的黑風衣,
戴上鵝黃色的棒球帽,
開車去了地鐵站。
2公裏的距離,他真希望能看見她嬌柔的身影。
他沒想到,
一隻擦手的酒精棉球,
一碗補刀的肥腸粉,
讓她把疙瘩係的這麼緊。
他好想抱著她,
深吻上她,
告訴她,
那隻是他該死的潔癖,
而已。
他那麼愛她,又怎會在意不經意間和異性的一點點肢體接觸,那隻是意外,而已。
直到地鐵站附近,他才看見已經踏上電梯的高挑身影。隨手停了車,顧不得卡宴會不會被貼罰單,拖走。一個橫跨欄,從馬路對麵直接飛到了地鐵口。
緊跟著何靜依的腳步,
直到地鐵門滴滴響起後,
他不得不冒著危險,
把小臂伸進正在關合的車門,
阻擋這班地鐵的發車。
地鐵門再次滴滴響後,
黑色風衣,
鵝黃棒球帽,
終於踏上了這班地鐵。
他不想錯過,
也不能再錯過這班車。
否則,他怕永遠解不開這個疙瘩。
四下尋找了一番,才在車廂連接處的角落裏,發現了帶著耳機,舉著小說看書的何靜依。
安靜的眉眼,
認真的表情,
好似心算大賽那一年,
她躲在門後等待入場考試,
沒有家長的陪伴,
沒有老師的叮嚀,
沒有朋友的關切。
有時,
她就是那麼安靜的孤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