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故事講完,蘇錦年,輕笑著起身,拍了拍何靜依輕泣的肩膀,走到沙發邊,輕俯下身,拔掉了江景琛的輸液管。
撫了撫江景琛的額頭,
依然燒燙著,
這樣的動作、講故事的聲音都沒有叫醒他。
他需要徹底的休息,
放鬆的睡眠。
收走了輸液管,蘇錦年,回身看了看陷入深深自責的何靜依,
蘇錦年:“依依,琛一天沒吃飯,我去看看冰準備了什麼。我看著琛吃完飯才能放他走。有事叫我。”
何靜依:“……好。”
何靜依,
走近沙發,
看著慘白沉睡的臉,
不忍撫摸,
不忍詢問。
她知道,
他最近好忙,
每天她睡著後,
他都會在臥室沙發或是書房繼續工作一兩個小時。
她怎麼知道的?
畢竟,她總在尋找他的味道,
哪怕睡著,
她也希望那味道縈繞在自己周圍,
充滿自己的世界。
坐回辦公桌邊,
借著一點傍晚的夜色,
一邊心不在焉的看幾眼小說,
一邊回頭看看還未睡醒的人。
昏暗的光線,
會讓瞳孔不斷縮小,
直到昏睡。
何靜依,
一身深色套裙,
趴伏在桌邊,
眯了一會。
夜色裏看不清是誰的身影,讓醒來的江景琛以為,桌邊趴著的,是錢冰。
沙啞著嗓音,微眯雙眼,朝桌邊的方向,問了一句,
江景琛:“冰,幾點了?咳……”
桌邊的人,沒有反應,江景琛,隻好拿起手機,微眯雙眼,躲避著刺眼的亮光,讀取時間。
晚上7:30。
一覺醒來,他早已忘記了早上和何靜依的約定:【晚上來律所找他。】
他的腦海裏,依然是每天固定的習慣:【去雙子塔接依寶下班。】
剛才為了看時間,白亮的手機在眼前閃了一瞬,晃眼的感覺還未散去,再加上渾身無力,他抬手遮擋著雙眼,繼續悶悶的問著。
江景琛:“冰。喝水,拉我起來。我去接依依。”
桌邊的何靜依,
沒有理會錯位的呼喚。
她不管他在叫誰,
她隻聽見他說想喝水,
要起來,
要去接自己……
溫熱的水杯裏,
插進一根吸管,
溫柔的放進他幹渴的口中。
補液補了三個小時,
醒過來第一感覺,
竟然還是,
喝水。
喝了個水飽,
伸出還滾熱的手掌,
等著“無聲”的“錢冰”拉他起身。
細白小手,
搭上他掌心的一瞬,
感受到那是一隻女人的手,
細嫩,小小,
他本能的抽回了手。
努力定睛看著逆光夜色裏的身影。
恍惚看見了熟悉的皓齒,長發飄飄。
淡淡的山茶花香,夜色裏的身形剪影。
他放了心,還好,是自己老婆,不是別的女人。
嬌柔的坐進沙發裏,何靜依,輕撫著一天瘦了一圈的臉,心疼的就快落下淚來。一塊肥腸惹的禍,這麼嚴肅,這麼嚴重。
她好埋怨自己的貪嘴,不節製,卻不想再讓江景琛因為自己的淚眼、心疼,再填一份疼痛和難耐。
她故意找了個好笑的借口,想逗他笑,想找個借口,哄他起來吃飯。
“小貪吃鬼,哼。”
夜色裏,純白齒尖兒躍動出唇邊,這難忘的外號,他好多年沒聽過了,在他自律的好多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