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古公文包裏的電話,震蕩的響起。
錢冰,來不及回想自己到底哪做錯了,就被再次叫回到繁忙的工作裏。
第一通電話【“喂?……嗯。全球召回的公告讓質量部草擬一份,我親自修改。對。晚上6點以前交給我。”】
第二通電話【“祝燁,CG項目還有幾家沒談攏?……那這五家打算怎麼辦?江總的計劃是聖誕節以前完成全部收購,韓國那邊需要在這個財年入駐。……懂金融的人去談?戰略發展部沒人了嗎?……行吧。我想想,你們別停下工作,和韓國那邊先準備起來,剩下的工作我來安排。……OK,拜。”】
第三通電話【Kathy姐,你好!……嗬嗬嗬,沒事,周末能接到您電話也是一種榮幸不是。……嗯,成吧。既然您說了,我相信是有必要加上這條條款的。您把修改意見發給我,我爭取下周結束以前發出來。最近實在是忙得不行,不過您的事,在我這都有優先權。……嗬嗬嗬,好嘞。……對了,Kathy姐,那幾個管培生最近怎麼樣?下一轉輪崗什麼時候開始?……嗯。我也聽說何靜依不錯,新人嘛,多給些機會,鼓勵鼓勵。您多關照關照?……嗬嗬嗬,當然。周末愉快,Kathy姐。】
40分鍾,3通電話,一小時的飛速工作。
直到錢冰的surface電腦,沒了電。
直到他覺得有點焦躁,嘴巴幹幹,
直到郝姨,端了一杯水,給沙發邊起身,翻找電腦電源的他,
錢冰,才想起來,自己還在榕庭,
客廳的時鍾,晚上7:35,
晚飯沒吃,
二樓,還有個跟她發了一通火,應該是又跑回去絮窩的小丫頭。
錢冰:“我艸!我這腦袋!……郝姨!跟我把晚飯端上去。”
郝姨:“來了,冰少爺。”
郝姨,跟著錢冰,兩個人,端了兩個大托盤去了二樓。不出所料,臥室的門,反鎖著。
錢冰,搖搖頭,用褲兜的鑰匙,再次打開了臥室的門。等郝姨離開,錢冰,坐在沙發邊的小桌上,準備,開聊。
何靜依,拿了條毛毯,蜷在沙發裏,把自己蓋了個嚴實。
嬌柔,
笑眼彎彎,
勤快,
體貼,
那些兩個男人給何靜依冠名的優點,今天都不翼而飛,飛的遙遠,飛的無影無蹤。
錢冰:“我說,落跑的小新娘,你把你男人扔在洛杉磯,就為了大老遠回申城絮個窩?一個不夠,再絮一個?”
毛毯“窩”裏的人,
轉了個身,
麵朝沙發靠背,
她不想聽,隻想靜靜。
錢冰:“不想知道你男人為什麼不回來?”
“窩”裏的人,
雙腿蜷的更高了些……
錢冰:“你走了以後,他暈倒在家門口,幸好他腿長,一條腿擋在門外,要不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發現他暈倒。”
毛毯“窩”,慢慢扯開一角,隻露出半張臉。哭到沙啞的嗓子,嬌柔的聲音,不在。
何靜依:“景琛怎麼了?”
錢冰:“一個人撐200個人的場子,喝到胃痙攣+胃潰瘍,差點跟我一樣,胃出血。就這樣,強撐到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小叔說帶他去醫院,他非說回家陪你,結果,你一個要靜靜,就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裏,差點出危險,你知道嗎?”
沙發裏的窩,忽的被掀了個亂,長發亂糟糟的頂在頭頂,紅腫的雙眼,又充滿了淚水,她顧不上再多問一句,在窩裏到處翻找著電話,焦急無序的動作,又把自己纏進了毛毯裏,從沙發上半摔下來。
何靜依:“我電話呢!”
錢冰,拆解著她身上被裹緊的毛毯,扶起微顫的肩膀,拉近了自己麵前,定睛看著腫的跟兔子一樣的雙眼。
錢冰:“他剛睡了3個小時,那邊半夜,等天亮了再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