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江總,給自己放了一白天徹底的假期。
沒開電腦,
沒看郵件,
沒打電話,
或許是清早和錢冰的一番“當庭對峙”太過激烈,太過心碎,
或許是左眼角抽痛的心煩,
隻能睜到半開的一隻眼睛,模糊了視線,
他索性,
抱著老婆,在床上躺了一天,
看片子,
吃零食,
嘻嘻哈哈,
睡大覺,
過著隻有年少時才會放縱自己的生活,
床頭櫃上的圈圈糖罐,沒有增加厚度,
但何靜依的櫻唇邊,胸前,頸間,
著實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癢痛,
因為,江總今天的寵愛,發泄的意味更濃……
看著他熟睡過去,她揉了揉頸間的癢痛,她知道,早上,在櫟庭,兩個兄弟一定發生了爭吵,絕非小事的激烈爭吵,不然,說好了和錢冰一起回來吃飯,又怎會一個人氣呼呼的回家,話也不說,飯也不吃。
畢竟,認識他們這麼久,這是第一次見他們撕破臉皮。而他的生活裏,除了自己,便是錢冰才會讓他火山爆發。
而對自己發泄式的寵愛,她隻當是幫他恢複心情,如果這樣做,他能好受點。
悄悄起身,找了件高領打底衫,隻想遮遮頸間和胸前的紫紅草莓。
臨近黃昏,江林風也快回家,午飯前,在他們連體嬰似的鑽回二樓時,江林風說過,他會回家吃晚飯。
兒媳婦的手藝,可口、舒心,在榕庭的每一餐,都是家的味道。江家的男人們都貪戀這份味道,和留戀鬱景一樣,
見不到會想,
吃不到會念,
總之,江家,不能沒有何靜依。
廚房的操作台上,從左到右,擺滿了食材,
切好的雞肉塊兒,合適入口的大小,肉質捶到卸下筋膜,用鹽巴狠抓幾番,這樣,可以更加入味。
八角、陳皮去腥,
花椒、藤椒、孜然,讓雞肉充滿新鮮酥麻的口感,
老抽、白糖、陳醋,糖醋兼備,老少皆宜。
“郝姨,我來倒調料汁,你拿隻漏勺把調料過濾出來。”
“好。這樣?”
“嗯,對。……好,把這些調料裝進那個調料罐裏,待會放進去一起煮。”
“少奶奶,像您這麼年輕,又這麼會做飯的女孩子太少了。現在的女孩子,隻會叫外賣,對麵鄰居家,每天一堆外賣盒,大人吃,小孩子也吃。家裏明明有個大廚房,什麼都有,就是不開火。”
何靜依,帶上塑料手套,把雞肉一塊塊兒的浸潤在調料湯汁裏,細心的要把每寸雞肉都染上酸甜口味,椒麻口感。
聽郝姨念叨著對麵鄰居的家長裏短,她倒是有不同看法,除了喜歡做飯,想做給愛人吃、家人吃,更是她心底裏綿綿的愛意,榕庭,應該永遠都會有飯香,除非,她不在。
“嗬,我爸喜歡做飯,他還在世的那幾年,總是換著花樣的給我做好吃的,還教我做飯,我們父女倆相處的時間不長,最溫馨的應該就是廚房裏的時光,爸爸做,我吃,我學做飯,爸爸教,嗬。……他們去世以後,有時候,我一個人躲在老房子做飯,哪怕是撿來的菜葉,哪怕隻有一點清醬,也是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