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琛,坐回書桌對麵,把臉埋進交叉的手掌裏,和何靜依吵架,他可以哄,可以寵愛,可和錢冰吵架,他還沒碰到過,不知道突破口在哪裏,在自己放了一番狠話以後。
江林風,合上電腦,兒子的心事,他一向很重視,況且是讓他如此為難的心事,和最好兄弟的心事。
“因為什麼?錢家?”
江景琛,在手掌裏搖搖頭,撩了撩額前的小獅子劉海兒,
“因為,錢楓。”
“錢楓?你和錢楓又……怎麼了?”
江林風的一個又字,江景琛聽得很清楚,又?他什麼時候和錢楓有過什麼,又何來的又怎麼?聽起來,好像每個人都知道他和錢楓的某個故事,就隻有他自己不知道。
他鎖緊眉心,放下麵前的雙手,看著暮色逆光裏的江林風,他有點看不清他的眼神,更看不懂他心中所想。
“又?我和錢楓怎麼了?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在說我和她什麼?到底什麼事?!”
江林風,不自然的躲避著江景琛追問的眼神,陳年舊事,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再提,
“沒,沒怎麼。晚飯快好了吧,去吃飯吧。”
江林風說著,便開始收拾桌麵上的電腦、文件,躲避的眼神,讓對麵的江景琛眉心鎖的更緊,眼角又開始煩心的抽痛起來,他忽的站起身,高大的站在江林風對麵,雙手撐著桌麵,今天,他一定要知道那個隻有自己不知道的故事。
“Daddy,到底什麼事?上次我去錢家,您也是這個態度。我沒失憶過,我更沒有做過對錢楓不堪的事情,為什麼你們提到她,都好像,好像我真的做了什麼一樣?!”
江林風,放下手裏的文件,疑惑的看著麵前高大的兒子,看起來,兒子好像真的沒做過,像之前初雪那個夜晚他判斷的一樣,兒子好像沒做過,可鬱景卻和自己說兒子做過。
既然隻有父子二人,
既然已是陳年舊事,
既然舊事重提,
那不如,一次說個清楚,
畢竟,除了這件事,他對兒子的人品、價值觀,一直都打滿分。
他擺擺手,示意江景琛坐回椅子裏,既然說,那就心平氣和的說,
“琛兒,Daddy問你,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錢楓的事?那年,她20歲,你16歲。是個夏天。”
“我!……”
江景琛,無語到焦躁,無語到不想辯解,
“怎麼又是一模一樣的問題?Daddy,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那個夏天,我和錢冰在拉斯維加斯,他被賭場的人關了三天,我還飛回紐約找人撈他,你後來不是也知道這件事?!……再說,拋開我的不在場時間,我怎麼會碰錢楓?!我不喜歡她!我上次就跟您說過,依依以前,我沒碰過任何女人!依依以後,也不會有第二個女人!怎麼連您也不相信我?!什麼鬼?!”
江林風,雙手交叉在桌上,有點疑惑,有點迷茫,他相信鬱景不會冤枉自己的兒子,更何況是在這樣的事情上,可兒子的一番解釋,他又無法不相信兒子,因為,兒子就快因為自己的不信任,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可這件事,是小景親口告訴我的,有照片,還有……錢楓懷孕的化驗單。”
“什麼?!!懷……懷孕?!!我!……Daddy!怎麼可能!我連她手都沒碰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