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姨,拿了一隻小盤,一樣撿了一塊,遞給錢冰,冰少爺的眼睛,此刻流不出淚,但會流出滿滿的涎水……
“冰少爺,先吃一點,我做了很多。少爺他們估計還要一會才吃早飯。又不是外人,嗬,喏。”
錢冰,接過一小碟點心,“豬母”、“狗崽”、“錦鯉”……樣樣可愛的小點心,錢冰,左挑右選也沒有做出一個選擇,因為,太可愛,他下不去嘴。最後隻吃了一塊普通的白色小發糕,看了他的選擇,郝姨,默聲未語。
在餐桌邊坐了40分鍾,他一邊看手機,一邊喝水,眼神不忘了時不時看一眼二樓的方向。
江景琛拎著一隻24寸行李箱走下二樓,剛走到樓梯口便看見錢冰默聲坐在桌邊,他很快收回了眼神,心裏的涼,還未暖和過來。
行李箱放在玄關裏,越過錢冰,他去廚房轉了轉,端了些早餐過來,何靜依已經在洗澡,他想提前準備好,和她一起吃個花花綠綠、愛意滿滿的早餐。
終於擺好各色食物,江景琛坐在錢冰對麵,低頭不語,好像,對麵隻是個來拚桌的陌生人。
他低頭喝了口牛奶,眼皮也不想抬……
錢冰,看了看他左眼角還明顯的傷痕,心裏愧疚的很,可總要開口,盡管孰是孰非,暫無定論。
錢冰:“傷,好了嗎?”
江景琛默默的剝著雞蛋皮,餘光裏,他早知道錢冰在自己臉上掃視了幾圈的眼光,
江景琛:“你不都看到了?”
錢冰,尷尬的輕咳一聲,他當然看到了,隻是,總要打開話匣,而剛打開一條縫的話匣,又被江景琛關了個嚴。
錢冰:“咳。幾點的飛機?我……送你?”
江景琛:“家裏有人送我。”
一口水煮蛋,江景琛咬了下去,嘴裏塞得滿滿,因為,他不想再多說話。
家裏,有人,聽起來,錢冰好像早已被排除在家人的列表外。好傷。
放下手機,雙手交握在桌下,尷尬的環繞著大拇指,這句話,錢冰好傷,不知道該怎麼接。
錢冰:“那你……不在的時間……還是……我……代你簽字蓋章?”
江景琛:“已經安排給秘書了,不麻煩你。”
錢冰,皺皺眉,尷尬的不知所措,尷尬的有點……想發火,從小到大,江景琛還從沒這樣和自己冷戰過,從來沒有。小時候,都是打一架了事,自從去英國留學,他們就沒吵過架,一直默契,一直“相愛”。
錢冰:“還生氣?”
江景琛:“懶得生,沒空。”
錢冰的薄唇銼了銼,眉心皺成個“川”字,這怨氣,還沒完沒了了,他明知道自己是在求和,是在道歉。
錢冰:“嘖。別鬧了行嗎?你知道我……”
江景琛:“信任,是兒戲?嗯?”
半顆水煮蛋,稀碎的被扔進骨碟裏,和稀碎的雞蛋皮混在一起。他最愛的優質蛋白,此刻,沒有心情下咽。
冷若冰峰的眼神,鋒利的唇角,停滯的動作,錢冰,有那麼點恐懼。和江景琛相愛的20幾年,他甚至對外人都沒有這樣冷厲過。
這次,觸碰了他的絕對底線。
錢冰:“我……我沒有不信你,隻是想知道,你和我姐,到底有沒有……那個,畢竟我當時……”
江景琛:“沒有!!!!!”
江景琛怒到胸前鼓滿了氣,猛然站起身,擺好的早飯,被他推了個亂,要不是餐桌太紮實,估計,早已被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