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緩慢移動著腳步,她想跟上“依依”的去向,某個病房。
剛走到某個大玻璃窗旁,他看到裏麵一個熟悉的身影,忽然自己嚇了自己一跳。
他顫抖下肩膀,立在窗旁不敢再動,而他怕發現自己的人,並沒有朝他看一眼,反倒是,在大玻璃窗的病房裏忙碌著什麼。
剛剛的粉粉套裝外,罩了一件防護服,腳上,依然是那雙踩過護士帽的平底芭蕾鞋。
她走向病床邊,病床裏的人,金泰坪也認識,錢冰,錢律師。
裹滿紗布的顱頂,
頸間裹挾的大片紗布,
錢冰,出了嚴重的意外,他也聽說了。這次來申城的計劃裏,原本也有探望錢律師。
“依依”走到心電監護儀旁,熟練的在屏幕上點擊操作著,調整到自己想看的曆史數據後,仔細的查看著。
同樣的,床旁各種監護儀都被她查看了個便,
她甚至還在血液透析的重症監護儀上調整過流速。
金泰坪,越看越迷惑,因為在他印象中,何靜依不是醫生,更不是醫學專業的學生。就算她天天陪伴在江景琛這位醫學博士的身旁,可治病救人,行醫開方,可不是看看就能學會的。
他清楚的記得,江景琛在和自己聊起何靜依時,經常反複提及她是個“小算盤”,是經濟學碩士,從未提過她學過醫學。
可病房裏“依依”專業的操作,他有些驚呆,他反複在心裏問著自己,
【這是何靜依?】
一邊納悶著,一邊下意識的半舉起手機在身前,貼近大玻璃窗,病房裏詭異的一切,他想錄下來,好好研究,或許,過去的一百天真的把他養成了一個電影裏的“偵探”。
病床旁的“依依”,忽然抬起右手,在耳垂上摸了一下,攥緊了拳,像在掌心裏握緊了什麼東西,指縫裏,透著隱隱的紅光。
她坐在錢冰的床邊,掀開被子的一角,剛攥緊拳的手伸了進去,接下來的動作,金泰坪,沒有看清,畢竟,被被褥和儀器遮擋的太多。
他隻在空隙裏看見“依依”手邊一團明顯的紅光,交織在和錢冰的接觸裏。紅光裏的接觸,大概持續了三分鍾左右,在逐漸暗淡下來的紅光裏,“依依”從床邊站起身,整理好錢冰的被角,緊接著,做了一個金泰坪終於看清楚的動作。
【戴耳釘】
左右手交織在耳垂上,
熟練的一插,耳後的一按,
等“依依”的手拿走時,他這次清楚地看到耳垂上一抹鮮紅,盡管他看不清那形狀,但他看清楚了那顏色,他確定,那是紅色。
重新戴回紅色耳釘,“依依”坐在錢冰床邊的椅子上,欠身下來,在錢冰耳邊說著什麼,畢竟,口罩裏的動作很明顯。
“啪!”
肩頭忽然迎來一記重重的掌拍,金泰坪轉回頭,身旁比自己略高大的人,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他驚慌的滾了滾喉結,匆忙望了一眼錢冰的病房,快速停止了手中的視頻錄製,攬過江景琛的肩膀,大步躲開錢冰病房門口的大玻璃窗。
剛走到牆邊,金泰坪忍不住焦急和疑惑,趕忙問了一句江景琛,
“JC!你太太……依依,你確定裏麵那個人是她?”
金泰坪無比認真深蹙的眉心,著實讓江景琛緊張起來,
可金泰坪的問題,他還沒有聽清,何靜依在哪裏?他還一頭霧水著。
“嗯?依依在哪?”
金泰坪在牆邊指了指大玻璃窗的方向,江景琛順勢望過去,錢冰的病房卻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