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遠處的暖陽,江景琛深歎口氣,繼續講著那個小虎牙的故事,
“那天,錦年無緣無故和我打了一架,我連還手都來不及。我倒地不起,他壓在我身上,卻跟我說著跟他表情不符的一句話。‘琛,想辦法,讓我去你家住一個假期,行嗎?’”
“……???”
何靜依疑惑的不知該說什麼,隻定定的看著舒服的仰靠在秋千椅裏的江景琛,等著他揭曉答案。
“很意外是不是?”
“嗯。很意外。那你做了什麼?”
“我……當了一次小賴皮。我咬破了自己的唇角,弄成鮮血淋漓的樣子,揪著錦年的衣領去蘇家討公道。我和賢叔說,讓錦年給我當一個假期的小傭人,償還他打我的錯誤。”
“賢叔……答應了?”
“嗯!答應啦!我後來才知道,那個假期,錦年早就預謀好了的。他來了我家,一邊給我塗藥,一邊感謝我。他說‘江景琛,沒想到你是個講義氣的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可他當時沒說為什麼要以打我的方式來我家過一個假期。直到假期結束,他離開的前一天,才扯開嘴角,大張著嘴給我看他長出來的小虎牙,說‘琛!我成功了!我終於有一樣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何靜依難以置信的聽著小虎牙的來由,千辛萬苦,又是打了兄弟一拳,又是服軟求饒,隻為了……一顆小虎牙?
“所以……年哥隻是為了他的小虎牙不被家裏人發現?”
江景琛微微點頭,當初,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兄弟,竟然為了一顆虎牙,費盡心機的爭取了一個在兄弟家度過的暑假。
“嗯。當時,我們都還小,我當時覺得能幫兄弟開心的爭取到一樣自己想要的東西也算是這個假期的收獲。因為錦年,當時真的很開心。可他從那以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再叛逆,也再沒找我打架,回到蘇家大院,每天潛心學習中醫、祖訓,進步很快,學習很優秀。我們三個人都是同步跳級,同步升學,沒有一個人落下過。隻不過,那之後,錦年和現在一樣,他隻對我和冰才會又開懷大笑,也隻有我們有機會見過他的小虎牙。那麼多年,他一直都是抿嘴微笑,笑不露齒。賢叔知道那顆小虎牙的時候,錦年,已經博士畢業了,一切都來不及了,嗬,是不是很有意思?”
“可……年哥怎麼會隱藏的那麼好?賢叔,又怎麼可能沒發現?蘇家的家教,我踏進蘇家大院時都會覺得不寒而栗。時常想想,如果是我,嫁進了那樣的深宅大院,估計,我都笑不出來……”
撫著身前的長發,江景琛,忍不住欠身下來,吻了吻被午後暖陽曬得熱熱的小臉兒,
“你這麼單純,進了蘇家,估計你會像一隻小螞蟻一樣,要嘛默默的徘徊在大院的邊緣,要嘛悄無聲息、毫無征兆的被人踩。喬馨的心計,你可沒有,嗬。”
“怎麼說?抱抱。”
“嗯。抱抱。困了,就睡吧?你和兒子們可是重點之中的重點。”
江景琛的故事越來越吸引人,何靜依,不禁從椅子上爬起來,坐進他身前,側躺進他被暖陽烘熱的懷裏。
“接著說,你說,馨馨……有心計?”
“嗯。我說的心計,不是貶義,隻是一種為人處世的方式。喬馨和你不一樣,她很爭強好勝,也會用一些小手段、小心計,為自己爭取想要得到的東西。她能嫁進蘇家,除了她的堅定、對錦年的愛,還有為人處世,平衡關係,拉攏人脈,以穩固自己在蘇家的地位。剛才視頻電話裏,你知道自己哪句話觸動了喬馨的敏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