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家中出現不速之客,已有三日。常年僅供獨居的家中,必需品短缺。遂,近乎烈炎的下午,我要為語汐這一號人物遠赴超市。
“最快的網購也要三天,真是不幸啊!”在烈炎下,我拖著粘稠發沉的身軀,不適地前行。
馬上就要上車了——那輛屬於我的菲亞特500。
我並不是很懂車,所以僅是代步便可的原則,買了隻老鼠。
思慮間,一抹黑色發絲劃過我的眼前。
我不以為然地擦過那抹身影,眼角卻看見那團發絲下閃爍的異樣紅光,令我不寒而栗。不過那種壓迫的緊迫感,很快隨著擦身而過的女孩地離去而消散。
“是錯覺嗎?”我疑惑地撓頭,“算了,趕緊吧!”
一路趕趕趕,最後從車裏拖出厚重一袋。
“我怎麼跟我媽一樣,一到超市,什麼都變成必需品了。”我艱難地挪步。
再次,那種壓迫感突兀地出現在我身上。
“我又見到你了,我的沂仙。”
那一抹黑色,勾住我衣擺的一角。
“我有見過你嗎?”我順口抖出這句話。
激怒激怒激怒。
“你——竟然不認識我了!額啊啊啊!”那女孩抓起自己頭兩側的頭發,蜷縮成一團。
扭曲的,病態的,撕扯聲,嘶吼聲。
“你不是沂仙,對,沒錯,沂仙不會如此。斬滅——非沂仙之物。”
近乎瞬間,我還在發懵時,銳利貼近我的喉部。
我的求生本能引導我側身。
砰——
從我身邊擦過,直到不遠處激起陣陣塵土飛揚。
灰黃色掩蓋住願景,我看不清那塵土內的情況。
咻——
再是一瞬,惡意升騰。她正麵朝向我——以崩壞的猙獰的麵目。
恐懼恐懼恐懼。
我癱倒在地,腿部已經失去知覺。
我不解為何會出現如此奇怪的事情,為何會遇上如此奇怪的姑娘,為何有種將死的氣氛。
“頂著沂仙麵孔的莫名之物,躲閃不過是延續你的死期。斬滅——非沂仙之物。”她高舉右臂。
所以這是要絕招了嗎?我要喪生於此了嗎?
“哢哢,我說嘛?怎麼可能要這麼久。”熟悉的聲音徘徊耳畔。
都已經走馬燈了嗎?
“是竹吧,上次去老宅確實忘了檢查封印了,失策失策。”熟悉的聲音繼續發言。
壓迫感漸弱,我疑慮地轉過身去。
是語汐,立在就近的一輛車的車頂之上。而那個女孩已經將敵意全部轉向語汐。
難道說,語汐更壓她一籌。
“哼,不過時間長點嘛,嘖。”那個女孩放下狠話,隨後調整身姿,不過顯然緊張起來了。
“這麼說,你要拚搏一下,是嗎?”語汐墊墊腳,再是瞬間之事,出現在女孩鼻前。
二者身高下,語汐居高臨下的注視著那個女孩。
“哼——”那個女孩後撤一步,轉身離去,“我會的,斬滅——非沂仙之物,不過今天看樣子是不行了。”
“封你一次有何難!”語汐吐舌頭嘲諷。
剛剛即為壓迫的氣勢,語汐很快又變回一副無所事事的姿態。
“剛剛……”我極受震撼,還未完全反應過來。
“這裏不好說話,先回去吧!”語汐製止我繼續發問,“要幫忙嗎?”語汐麵帶微笑伸出手。
那是副暖心的笑容,若沒有剛剛發生的一切,必已經淪陷。
她雖強調已經沒事,但我仍有顧慮,以至於進入家門的進度極慢。
當我挪回家門口,已經屬於夜晚的陽光借由樓道的窗戶撒進光芒。
“果然很可怕嗎?”她問道。
“不然呢?”
“是嗎?那……”
我還在摸索房門鑰匙,突然間語汐摟住我將我懷抱。
“哎?”我腦內一片混亂。
“好,好,好,我的小沂仙,乖哦,乖哦。”
如同哄小孩,不如說是就在哄小孩。大腦滿是空白,不屬於夏日的悶熱傳導著。
砰佟,砰佟。
我感受到了她的心跳,鼻息間嗅入竹的清香。我想擺脫她的懷抱,但她沒有脫手。
保持了一會。
“感覺好多了嗎?”她鬆開手詢問我。
“嗯……”
感覺臉部已經漲紅,不敢麵對她本人,亦無法輕鬆地回答。
“嗯,那就一起近去吧。”
她從手中甩出備用鑰匙,在我眼前晃動,說:“這個能不能借給我?”
“哈?什麼時候!”我驚惑她從何而來的鑰匙。
“你藏東西的習慣位置,我——早——就——爛——熟——於——心——了,嘿嘿。”她俏皮地笑著打開房門,“快進來啊,愣在那裏幹什麼。”
“好,馬上,馬上。”我提提手中的物品,邁入家中。
直至我和語汐坐下,才開始交談。
“那我可要問了?關於剛剛那個女孩的事,以及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