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了解失望,就像不了解失敗一樣。
他順利的當上下忍,開始了作為一個忍者最低等級的修煉。
剛剛開始的任務很簡單,這些事情對於他來說簡直連輕而易舉都說不上。但是他仍然沒有怨言的做著,因為他知道,這是每一個都忍者必須經曆的一個共同的開端。
剛開始的一段日子很無聊,每天都重複著一樣的事情。不過了一段時間後,有一個人就那麼突然的闖進了他平靜的生活。
剛開始他並沒有在意,但是這樣過了一個月之後他終於不得不在意了。
為什麼他每天無論做什麼任務,無論從那條路走回家,都會“偶然”的遇到那個丫頭呢?
似乎發現了他察覺出她的舉動,往後的日子裏她就沒有再像剛開始的一樣,躲躲藏藏的來創造個和他的“偶遇”。而是每次他歸來時,就會準時的跳出來陪著他一起走回家的這段路程。
本想隨便打擊她幾句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她卻是似乎沒有聽出他話中帶刺一般。仍然保持著笑容的燦爛光鮮,過了一段日子後,他也漸漸習慣了身後無時無刻冒出來的尾巴。
隨便她好了,反正和他無關。
他之前是這麼認為的。
到了後來,就連和他一個小隊的同伴和老師都同時發現了這個秘密。
沒過多久,竟然連周圍的街坊鄰居也都知曉了。
到最後,就是世人皆知。
在這樣的年代裏,雖說性格開朗大方不拘小節的女孩子也不少,但是像她這樣大膽追男人的還真是從來聞所未聞。
街坊間流傳的最快的就是閑言碎語,不久之後甚至連他們在一起路過街道的時候,都有過無意間聽到的經曆。
他本是不願多在意的,可是不知怎麼的,卻是忍不住在她聽到那些話時斜著眼窺測著她圓圓小臉上的表情。
看到她依舊神色如常的微笑,當時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竟然心情無緣無故輕鬆了許多。
日複一日的等待與被等待,似乎就這麼成為了習慣。
可是,當習以為常的習慣被打破的時候呢?
他從來不是萬事強求的人,不會強迫任何人做什麼事,也不會因什麼人不做什麼事而不悅……
。
。
。
。
。
。
。
好吧,他承認那次他是非常的不悅。
第一次黃鼠狼失了尾巴。
三年間的日子裏,除了有一次她生病宇智波藍不讓她出門之外,她都是風雨無阻的在第一時間出現在他身邊吧?
那個鮮豔得如同鮮活的生命一般的身影,就這樣成為了他生活中隨處可見的風景。
他在10歲的時候,終於十分順利的升上了中忍。
作為一個忍者,能夠往上忍進一步,都是值得驕傲的成功。
他覺得他是開心的,唯一改變的,不過是身後的背景裏少了個並不顯眼的風景而已。
本來就對他沒什麼影響的東西,就算是消失了也照樣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的吧。
他心裏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為什麼他總是習慣了每天回家的時候向旁邊無心的掃視?為什麼總是會產生有人在他背後尾隨的錯覺?為什麼他總是習慣了錯開他人,回家時一個人徒步慢行?為什麼他覺得他的世界會安靜到那麼讓人想發怒呢?
……
相隔10年的第一次再遇,茫茫人海中。
她在台上,他在台下。
看著十年前默默無聞的花骨朵,終於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芒和色彩的時候。
他竟然無緣無故的產生了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感。
他本就是亡命之人,本不想與她再多什麼交集。關於他少年時的記憶,都在他決定接受那個命令的時候,一並抹去。
無奈造化弄人,卻已躲不開相交的命運。
他和她的身份卻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他是綁匪,她是被綁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