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孚陽穿過麥田間的羊腸小路,走到公路上,等了一會兒,便有一輛公交車緩緩駛入視線。
司機在伍孚陽的招手示意中,將車子停了下來。
伍孚陽登上公交,投了幾枚硬幣,走到車尾處撿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車上隻有他一個乘客,司機關上車門,點了一腳油門,汽車便緩緩啟動,飛快地在道路上行駛著。
伍孚陽閑來無事,便從兜裏掏出手機,打開酷狗音樂,選了一首曲子,塞上耳機,舒緩的旋律便傳了出來。伍孚陽靜靜地靠在車窗上,一邊聽著歌曲,一邊欣賞沿途的風景。
由於經濟提高,很多人都搬到了城裏。隻有為數不多的老人不願意離開這片祖祖輩輩曾經耕耘勞作的土地,留守在農村。因此,田地也變得荒蕪。
伍孚陽望著車窗外零落的村莊,道路兩旁挺拔的樹木,晚風拂過,空氣格外清新。
他真想就這樣,什麼也不用去想,什麼也不用去思考,就這樣永遠安安靜靜的坐在車上,一直靜靜的坐著。
車子很快便行駛到縣城郊外,道路也變得縱橫交錯,路燈將黑夜分割成一塊塊不規則的形狀。
伍孚陽正安靜的欣賞著這夜晚的美景,忽然間隻覺得一束強光照了過來,刺的他睜不開眼睛。
他下意識的坐直身子,抬起右手擋在眼前。
隨後便是一陣震耳欲聾的汽笛聲伴隨著撞擊聲響起。
伍孚陽隻覺得瞬間便拋入了一片黑暗,過了很久,耳邊又零星的傳來人們的說話聲、嘈雜的救護車呼嘯的警報聲……
不知過了多久,伍孚陽緩緩的睜開眼睛,隻看見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上下左右、東西南北。
正詫異間,隻見一個人憑空出現在眼前,雪白的皮膚、雪白的長服、雪白的頭發,隻有一雙眼睛是黑色的,銳利而又明亮。
伍孚陽打量著這個幾乎和環境融為一體的人,腦海中轉過無數個念頭,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道:“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那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我是劍靈。”
“劍靈?”
伍孚陽努力的回憶這個名字,卻沒有沒有找到答案。
“這是哪裏?”既然上一個答案無法確定,伍孚陽又說出了心裏的另一個疑問。
“你我皆在劍中。”
伍孚陽聽了,頓時覺得頭大。他覺得自己可能是遇到了神經病,於是轉身仔細的巡視著周圍的環境,希望能夠發現一些依據,可以提供判斷的信息。
“有人嗎?”伍孚陽喊了一聲:“請幫我打開門!”
“別喊了,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的。”那人打斷伍孚陽說:“看來你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伍孚陽一經提醒,立時便想了起來,將腦海中破碎的畫麵斷斷續續的連續在一起:“我記得給我媽媽上完墳後上了公交車,然後眼前被大車的燈刺的睜不開眼睛,然後眼前都是漆黑的一片,隻有耳朵能夠聽見別人說話的聲音,還有救護車的聲音,再然後就記不起來了。”
那人點頭道:“對,那是此刻就是現在,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你怎麼會有記憶。”
伍孚陽心裏有些抓狂,語氣也變得有些不耐煩了,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還要回去給我爸爸和弟弟做飯,沒功夫跟你在這裏瞎扯。”
“你回不去了,因為你和我的魂魄都已經封印在劍中。”
伍孚陽仔細的看了那人一眼,眼光變的有些同情,他十分肯定地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個瘋子,對不對?”
“看來你還沒有接受現實。”那人搖頭歎息一聲,說:“既然如此,我就幫你看清楚吧!”
那人說完,上前一步,伸指向伍孚陽額頭點去。
伍孚陽慌忙向後退,不料卻沒有躲開。
那人食指抵在伍孚陽的眉心上,輕叱道:“別動,閉上眼睛!”
伍孚陽好像是著了魔法,緩緩的將眼睛閉上。
過了一會,隻聽耳邊又傳來那個人的聲音:“睜開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