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門“吱”一聲兒又開了,門子滿麵笑容地道:“戎少爺請進,風箏找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您的,方才我家老爺聽說二位降臨寒舍,很是高興,吩咐小的請戎少爺進府中一敘,請您辨認辨認,戎少爺請,快進來吧!”
阿興聽了,歡喜道:“少爺你麵子真大,連耿大鏢頭聽說你來了都要親自招待你!”說著抬腳便欲向內走進。
戎承瑾忙一把攔住,對門子說道:“冒然到訪,已經多有打擾,入府打擾耿大鏢頭實不敢當,還請這位大哥對耿大鏢頭說‘小侄家中尚且有事,不敢多留,容他日閑暇,再來拜訪一謝耿大鏢頭的厚情。’請這位大哥把風箏拿出來賜還與我們,小弟不勝感激!”
門子見戎承瑾不肯進府,心裏害怕耿練怪罪自己辦事不利,再三說道:“我家老爺聽說戎少爺登門光臨寒舍,高興的不得了,吩咐小的說‘一定要請戎少爺進府中一敘,不可怠慢了兩位,如若不然,定拿小的是問。’
“如今戎少爺不肯進去,老爺一定會以為是小的招呼不周,怠慢了兩位,定會責罰小的,還請戎少爺看在小的不辭辛苦為您找風箏的份上,進府中耿我家老爺見見麵,說句話,求我家老爺不要責罰小的,小的在這裏給戎少爺磕頭了,如果戎少爺不答應,小的就長跪不起!”
門子說著便裝腔作勢欲跪下去。
戎承瑾忙一把扶住道:“使不得,沒這個理。這位大哥快請起!”戎承瑾心裏麵又細細思量一番,方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吧,就請這位大哥帶路了!”
那門子聽了,心下竊喜,忙直起兩腿,在前麵引路,滿臉諂媚道:“戎小公子,這邊請!”
戎承瑾跟著那門子穿庭渡廊,一會兒便來到了內堂的客廳。隻見耿練大馬戎刀的坐在那裏,看門子領了兩人來,冷眼打量,見戎承瑾生劍眉星目、長身玉立。與之耿帥相比,天壤之別,心裏十分嫉妒。見他上了自己的圈套,心中冷笑,咳嗽一聲,故作不知地問道:“這兩個是誰家的野孩子,跑到我府上做什麼?”
兩家人不和,眾人心裏早已明鏡似的。那門子聽了這話,頓時便明白了,忙回答道:“回稟老爺,這位乃是順通鏢局鏢主柳興的上門女婿戎誌武的家公子,因仰慕老爺的英明神武,特來拜竭!”
戎承瑾聽門子一句話夾七雜八的說了許多,卻語句通暢,並不生硬,顯然平日裏沒少在背後嚼舌根子。心裏便知道是耿練裝模作樣,故意放刁,暗道:“好沒意思,故意做這個樣子給誰看呢!”
他心裏雖然不快,臉上卻一如往常,朝耿練作了個揖道:“小侄戎承瑾見過耿叔叔,時常聽家父說耿叔叔英雄了得、才智過人,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小侄今日來的匆忙,打擾之處,還請耿叔叔大人有大量,多多見諒!”
耿練見他幾句話說的不亢不卑、有板有眼的,不禁暗暗吃了一驚:“倒沒看出來,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想他小小年紀竟然能說出這樣體麵的話來,不可小覷啊!他娘的,戎誌武,憑什麼......”
越想越是不服氣,隻是礙著臉麵,不好發作,滿臉堆笑道:“哎呀,折煞老夫了。原來是戎家小公子,我裏個乖乖,幾年沒見了,都長這麼大了,懂得孝順你家叔父了!快快請起,快快請起!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說著伸手指著一張座椅道:“請坐!”
阿興眼尖,順著耿練手指處看去,見那張椅子後高前底,斜歇歪歪的都快不成樣子,若是坐上去必定會摔個人仰馬翻,忙喊道:“哎,耿大鏢頭,你們神威鏢局真窮,你看那椅子.......”
“興兒!”戎承瑾一聲斷喝,回首瞪了阿興一眼,轉過頭來對耿練作了個揖道:“家僮年幼不懂事,還請耿叔叔見諒!”說完大大咧咧的走了過去。
戎承瑾走到椅子前,轉身施展馬步穩穩的坐了下去,扭頭說道:“謝耿叔叔賜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