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朱岩不待戎承瑾說完,忙伸手按在他的嘴唇,悄聲道:“小聲點,承瑾哥哥,我是騙他們的,嘻嘻,我聰不聰明?”
“哼!是嗎?為什麼你們女人都喜歡騙人,騙人的本事一個比一個厲害?害的別人家破人亡,難道還不夠嗎?”戎承瑾停頓片刻,平複一會情緒,盯著朱岩說:“士可殺,不可辱。實話告訴你,我戎承瑾如今一無所有,想要從我這裏找到龍紋大玉刀也是在緣木求魚,我勸你不要白費心機了,趁早把我殺了!”
朱岩急道:“承瑾哥哥,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你怎麼不相信我啊!”
“哼!”
“那好,”朱岩問:“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能相信我?你說……”
戎承瑾尚未答言,忽聽宸王道:“蓮兒,快出來,別胡鬧了!”
朱岩聞言吃了一驚,道:“遭了,父王來了,怎麼辦?”
戎承瑾聽見宸王的聲音,心中怒火複燃,咬牙切齒,說道:“朱宸濠老賊,我要殺了你,為父母報仇……”口中說著,掙紮著便欲爬起。
朱岩趕忙阻攔,將他按回床上,嗔道:“你還是老老實實躺著吧,你現在這個樣子,連一隻螞蟻都未必捏死,還要殺誰?”
“蓮兒,你母後昨夜一宿未眠,擔心你的安危,聽父王的話,快出來!”
朱岩隔著窗子揚聲道:“父王,我不許你傷害他,我喜歡他,我……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宸王聞言怒發如狂,喝斥道:“住口!你這個不要臉的丫頭!來人——,給我衝進去即刻將姓金的小賊殺了!”
“是!”眾侍衛答應者,便欲向屋子裏闖入。
侍衛還未行動,隻聽屋子裏
傳出清脆地“鏘”的一聲拔出佩劍聲音,飄到朱宸濠耳中:“誰敢進來,休怪本郡主劍下無情!大不了一起死!”
眾侍衛聞言,心下驚恐,躊躇不前,不肯擅入。李士實見狀,忙低聲對宸王道:“王爺,如今郡主已墜了情網,眼下情形,勢如水火,不可強硬。”
宸王憤然道:“依先生之言,難道本王隻能坐視她恣意妄為,令亂臣賊子玷汙蓮兒的清白名聲?”
李士實道:“郡主名聲,貴如千金,豈能讓亂臣賊子玷汙的。學生有一個‘絕後計’可解王爺心頭煩惱!”
“什麼計策,說!”
“王爺”李士實進前兩步,附在宸王耳邊如此這般地竊竊私語了一陣。
宸王聽罷,舒展眉頭,重拾歡喜,誇讚道:“好!先生真不愧是本王的左膀右臂,果然了得,就依先生之言!”
說罷,喝令道:“收兵,回府!”
眾兵役得令,霎時去盡。
朱岩見宸王離去,方才放下心來,長舒了一口氣,把劍還回劍鞘。折騰了半日,已是晌午。朱岩剛欲坐下,忽聽一陣敲門聲傳來,登時又緊張起來,喝問:“是誰?”
“是……是我,郡……郡主,耽誤了這麼久,金公子該……該吃藥了。”
朱岩謹防有詐,問道:“吳太醫,他們都藏到哪裏去了?”
吳叔和結結巴巴地回答:“回……回郡主的話,王……王爺帶著淩大人他們都……都走了……”
朱岩側耳凝神傾聽片刻,果然這裏又恢複了寧靜,隻有吳叔和的聲音,才放下心來,道:“進來吧!”
“是”吳叔和答應著,雙手端著托盤盛著一個藥盞走了進來,渾身仍止不住瑟瑟地顫抖。
朱岩安撫道:“吳太醫,不要怕,有本郡主在,擔保你平安無事!”
“謝……謝郡主!”吳叔和說著,躬身將藥盞呈給朱岩,垂首而立。
朱岩接過藥盞,纖手拈起湯匙舀了一勺藥汁移到嘴唇前輕輕地吹了幾下,柔聲對戎承瑾說道:“來,承瑾哥哥,該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