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布鐸冷笑道:“這算什麼天下第一的劍法,本座如今已是殘軀,功力大不如前,比之以往,十不足一,你心願已了,自己動手吧!”
戎承瑾哈哈笑道:“我隻知在前輩麵前有如螻蟻,但自戕這種懦夫的行徑卻非我所為,我就站在前輩麵前,你想取我性命,就來吧!”
昆布鐸聞言,雙手轉動輪椅,逐漸的向戎承瑾逼近。全身氣勢外放,蓄勢待發,至戎承瑾身前不滿七尺處停了下來,注視戎承瑾半晌,見他一臉淡然之色未改分毫,不由得開口問道:“你當真不怕死嗎?”
戎承瑾坦然道:“怕又有什麼用?晚輩自知不是前輩的敵手,,與其畏畏懦懦,倒不如奮力一搏,雖然終究難逃一死,倒也死得其所!”
昆布鐸聽了,心下暗暗點頭,道:“好,且讓你多活片刻也無妨。你方才說自己曾經拜入武當門下,且讓本座開開眼界,看看你學到幾招。”
說著將手中佩劍向戎承瑾擲了過來,隻見那劍去勢甚緩,猶如無形中有人托著走過來一樣。
戎承瑾伸手一抓,接在手中,卻察覺不見附有任何的內力,不由得心下歎服,說聲:“還請前輩多多指點,獻醜了!”
言畢,凝神運氣,一招一式使將出來,但見寒光閃閃,劍影灼灼,若遊龍翥鳳、春風綻開漣漪、輕靈柔和,綿綿不斷。不多時練完,戎承瑾收勢佇立,如淵渟嶽峙,氣定神閑,麵不改色。
昆布鐸嗤笑道:“什麼劍法,不過是些花架子,徒有其表。比起你祖師差了十萬八千裏。我見你的劍法裏麵還摻雜著另一種武功,從神意上看去,像是一路剛猛淩厲的刀法,其威力不在一流劍法之下,那是什麼武功?”
戎承瑾略思索片刻,答道:“可能是我父親所使的六合伏魔刀法。”
昆布鐸道:“哦,你就使這路刀法攻我幾招看看。”
戎承瑾道:“啟稟前輩,晚輩隻是在家父練習的時候偷看了幾次,從未連練習過此刀法。”
昆布鐸翻眼道:“你隻管全力進攻,本座要看看你的資質如何,殺得了本座算你的本事,如果你能殺了本座,這裏麵有本座全身的武功絕學,你練成後足矣稱霸武林;如果你又蠢又笨,可別怪本座出手無情!”
戎承瑾聞聽了,心下若有所悟,知道他是武林中有名的大魔頭,武功高深莫測,以至臻境,就憑剛才那一手劍法便足矣傲視武林,自己這點伎倆還傷他不得,思畢,躬身作了個揖道:“既然如此,前輩小心了!”
一言甫畢,長劍一挺,立時挾著一股勁風向昆布鐸襲來,隻見昆布鐸身形不動,見劍近得眼前,右手兩指一駢,湧出一道內力來,化作無形的劍氣,隻一動,便化解了戎承瑾的招式。
戎承瑾隻覺劍身一偏,像是被人用物體隔開,誠所未見,心下驚詫,手腕一轉,忙回臂橫削,他雖然手中持著的是劍,但所使的招式皆是六合伏魔刀法的武功,一路豎劈橫斫,大開大闔,招招淩厲,全是剛猛辛辣的路子。
昆布鐸有意要看他武功路數,隻守不攻,見他劍來,便隨手破解;戎承瑾隻攻不守,雖然占盡了便宜但卻覺得自己身上像是壓了千斤重擔,漸漸的越來越重,覺得吃力,連攻了三十來招,每一招皆是隻使出九分時便戛然而止,竟沒有一招得以完整,原本戎承瑾身上衣衫濕透,已然結冰,此刻他卻額頭汗水泠泠而下。
展眼間戎承瑾已將三十六式六合伏魔刀法使完,戎承瑾手臂前舒,又一招“風卷殘雲”向昆布鐸兜頭罩落,隻見昆布鐸攸地翻腕屈指一彈,刹時戎承瑾隻覺渾身微微一顫,如遭電擊,手中佩劍激射而出,“嗤”地一聲,已嵌入石壁之中,隻留半尺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