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恐怖了!
淩辰大口喘著氣,驚魂未定。
單單駁獸的威壓就已經讓他覺得幾乎不能呼吸了,可真正正麵麵對這頭王者級的妖獸,被那雙冰冷的眸子盯上,他才真正了解到什麼叫攝人心魄。
這才是絕對的強者啊!
在淩辰看來,人類和獸族並無區別,唯一的區別隻是強弱之分而已。就算是獸類,隻要強大依然讓人敬畏;而人類雖然自認高高在上,可在弱小的時候卻也無時無刻不被別人控製著命運。
彌羅城的淩辰很弱,所以活該食不果腹,身不由己。
乙戊那四個行道人強者很強,所以能一言定淩辰的生死。
駁獸更加強大,幾個回合就讓乙戊非死即傷,落荒而逃;更讓淩辰心生敬畏,卑躬屈膝。
這是人世間最簡單的道理,也讓淩辰越加堅定修道行道,強大自身的決心。隻有足夠強大,才能為自己做選擇!
不過縱觀這次曆練,讓淩辰最詫異的是,自己的運氣也太背了。
雖說自己有遇到危險的準備,但先遇薜蘿,左臂中毒;後又卷入外來行道人獵殺獨角飛駒王的紛爭,最終連駁獸這種頂級妖獸都出現了!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卻也被那個叫奎鴻的家夥施了不知什麼法術。
奎鴻打出的怪異光團沒入淩辰胸口之後,淩辰便覺得心髒旁邊的位置那裏似乎多了些什麼,好像土壤裏埋下了一顆種子一樣,除此之外,再無異動。但淩辰清楚,奎鴻狠辣陰毒,所施法術必然不善。他來自於心迷咒印門的門派,可淩辰對外界一無所知,對這門派更是不知底細,隻能等回到木屋之後去問大叔了。
淩辰休息良久,終於覺得緩過勁來,果斷起身返程。
現在自己身上又是中毒又被施了法,隻希望所中的毒和法術不要那麼快發作吧!這樣還有回去求援的機會。
不過回去的路上,淩辰還是下意識循著戰鬥留下的蹤跡,找到了那具被駁獸轟出老遠的巨型機甲。
場麵相當的慘烈且震撼!
這具丁九機甲已經千瘡百孔,被數百根駁獸翅膀上的細羽洞穿而過,成了一麵金屬篩子。機甲胸腹處更是被轟出一個大洞,從洞內看去,機甲內部到處都濺滿了鮮血、碎肉和骨渣,卻不見丁甲的屍體,隻怕這個家夥是被細羽的勁力生生轟成了渣滓,屍骨無存了。
在機甲周圍,到處都是被氣浪波及或者是直接被機甲衝撞得粉碎的碎木,顯得一地狼藉,除此之外,還有上百個深坑,這些深坑大多直徑不過三尺,卻足有丈深!每一個坑底都插著一根純白美麗的細羽,正是駁獸當時發飆射出的羽箭。
這些細羽柔軟無比,卻能炸出這些如此恐怖的深坑,可見其蘊含的勁力之霸道,穿透性極強。
淩辰隻看的渾身發冷,卻發現這具巨大機甲手中的獨角飛駒王的角不翼而飛了,隻怕是乙戊和奎鴻將之帶走了。而機甲左臂上的金屬炮管已經扭曲變形,炮口還在冒著一縷黑煙。
想來當時奎鴻和乙戊逃走,正是重傷瀕死的丁甲用左臂的大炮轟了駁獸一記,為奎鴻和乙戊爭取了脫逃的那一瞬時間。也正是因為這一記炮擊,讓駁獸憤怒施展了細羽轟炸,把本來就已經被打的半死的丁甲連同著巨型機甲射成個死無全屍的下場,就連機甲周圍的這些花草樹木都慘遭了無妄之災。
這幫行道人真夠狠,駁獸也實在太強了!
看了看周圍這慘淡的場景,淩辰不再猶豫,飛身向西北方向的山脈外圍而去。
十天後,當淩辰回到木屋,再見在木屋門外老神在在曬著太陽的劍塵大叔,隻覺得恍如隔世,竟湧上一股安心的感覺,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而劍塵一見淩辰臉色有異,不由問道:“怎麼了?”
淩辰長歎了一聲:“他奶娘的,小爺我後悔了,這次曆練差點沒命啊!”
木屋內,青煙繚繞,清淡卻悠長的香氣熏得淩辰昏昏欲睡,卻見劍塵麵色不善,沉思不語,不由強打精神笑問道:“大叔,你這個香是什麼香啊,是安眠香嗎,怎麼我聞著想睡覺啊!”
劍塵瞪了他一眼,回答道:“這是落雁香,有安定精神之效。你想睡覺,隻是因為你本身太過疲累。”說著,話音轉沉,麵色陰晦道:“讓你這次不要去曆練,你偏要去,結果九死一生的回來,還又中毒又中咒的,讓我說你什麼好!”
“曆練這種修煉方式還是你提出來的呢,怎麼能說停就停呢……”淩辰無奈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誰知道運氣這麼差!不過,最後那兩個孫子跑了,就剩我一個人麵對著駁獸,那才是我最害怕的時候。這個駁獸,太強了!”
“事實上那應該是你最有底氣的時候,因為駁獸肯定是不會殺你的。”劍塵歎了口氣,說道:“駁獸這樣的妖獸王者,是不屑於和人類的普通行道人計較的。照你的描述,它剛開始出現的時候,隻是停在半空,沒有立即動手。隻是那幾人當著它的麵去砍獨角飛駒王的角,這不僅是在傷害它的子嗣後裔,更等同於挑釁它的威嚴,因此駁獸才會暴怒殺人。你隻是城門失火誤打誤撞被殃及的池魚,又沒有去當對付獨角飛駒王的幫凶,這一點駁獸很清楚,所以它沒有殺你。妖獸隻是不會說人話,其他各方麵都已經可以媲美行道人中的絕世高手了,這樣的存在,是有著自己的傲氣,又豈會做出殺你泄憤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