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望山另一處,一支人數異常多的獵殺隊伍在山林間緩速前進著。
這支隊伍共有七十餘人,穿著各異,其中將近五十人都是些看起來非常年輕的青年人,修為也都在分立道高階到靜融道中階的水準,大多神色比較疲累,也有不少還在興奮著交頭接耳。其餘二十多人看著歲數較大,氣息和威勢也更強,分散在隊伍外緣四周,放鬆卻也不失警惕的防護著內裏的這些年輕人。
這支隊伍為首的,是兩個走在最前的中年人,此時正互相說著話。
“文擇,這次的曆練還算順利,出山後趕到南荒城定元盤,我們就可以鬆口氣了。”其中一個臉上有兩顆痣的男人微笑著說道。
那名為羽文擇的中年男子看起來是一個不苟言笑的麵癱大叔,聽到同伴說話也隻是麵無表情的說道:“羽薔,還沒出翼望山,還是要保持戒備。”
“明白,明白的。”帶痣男人半是調笑半是認真的說道:“全族都知道,你這個出身第七宗的羽文擇是文字輩支脈族人中最嚴謹刻板的,所以族內才會讓你來帶隊這次的曆練嘛!不過也是有你在,我才敢偷偷懶。”
羽文擇聞言哼了一聲,對於羽薔口中的支脈一詞有些不悅。
羽族作為人類種族中血脈特殊的一支,非常講究血統,每一個羽族人的血統純淨程度都呈現在修煉飄羽術之後幻化羽翼的顏色上。
金銀兩色羽翼為最純淨的兩個等級,可以算是直係族人,其餘則為支脈,大多為白色羽翼,偶有其他變異的顏色,也都一並算在支脈中。
不管是修煉潛力還是族中地位,支脈和直係的差別都是非常大的,也不怪羽文擇介懷。
羽薔見羽文擇麵色不善,即便自己身為直係族人,地位高一些,可羽文擇的修為更強,因此也不敢太得罪他,岔開話題說道:“文擇,這些年輕後輩看樣子都挺累了,不如咱們休息一會?”
“也好。”羽文擇左右看了看:“就在這個山坳裏吧。”
兩人一聲令下,族人們都鬆了口氣,各自散開在山坳中休息,隻是按照老規矩互相離得不會太遠。
隊伍中有兩個少年結伴走向一個偏僻的角落,其中個頭高一些的青年拿出一塊毛絨絨的羽墊鋪在地上,另一個年齡看起來小一些的少年一屁股坐在羽墊上。
“隗合,我們還有多久出山?”少年漫不經心的問道。
青年聞言,在少年身後盤膝而坐,輕聲回道:“大約還有一日路程。”
“這翼望山除了樹就是樹,無聊死了!還是回到族中舒服。”少年一臉厭惡地看著四周的群山景象。
青年苦笑一聲:“當時族中族老也不想讓您來,還是主人您非要自己來,族老拗不過才允許的。屬下也覺得,翼望山如此深山惡地,主人您萬金之軀,何必非要親自跑過來一趟。”
“你懂什麼?如此重要的寶物,我不放心你,還是我羽流彌親自出馬來取,自然手到擒來!”少年眼中閃過一絲自傲之色。
青年低著頭,不敢再多言。
少年看著遠處帶隊的羽文擇和羽薔,哼了一聲,兀自冷笑:“何況我雖然地位很高,可一直在族內潛修,隻占用資源而無貢獻,其他族人豈會沒有議論?羽文擇那個家夥就一向嫉妒我的直係核心身份,一直對我頗有微詞。”
“哼!一個白翼的支脈族人,也配對本少爺指手畫腳?要不是看他也算是長輩,這次帶隊又沒出什麼差錯,我非得在太爺爺麵前整治他一番不可!”
“主人您前途無量,以後想要收拾他,機會多得是。”青年人隗合恭維道。
羽流彌不屑地閉上眼道:“說是支脈族人,其實隻是個卑賤的下人而已,和你這種從族外收來的仆役有何區別?少爺我懶得花心思在這種人身上,這次回到族中,我隻要把寶物獻上,太爺爺一定會給我更多資源寶物,我就可以從靜融道初階一口氣修煉到高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