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一百六十三章 有道(1 / 2)

演武台東西兩側,兩大帝國皇族子弟分列對麵,形成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

隻不過氣氛截然不同。

東麵的東極帝國赤舉氏子弟們一個個麵色驕傲自矜,喜笑顏開,甚至有幾個張揚的皇族年輕子弟一臉挑釁的看著對麵的炎離氏。

離火帝國的炎離氏這邊卻是有些死氣沉沉的壓抑,有兩個少年似是受了傷,其餘人都圍在旁邊,表情各異,半是憤怒不甘,半是愁眉不展,唉聲歎氣者也有,顯得弱氣了很多。

這兩邊的氣氛如此明顯,自然也被炎離鞍和赤舉正和看在眼裏。

赤舉正和麵有得色,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用故作謙虛的語氣得意道:“炎離氏太過客氣了,雖然我們遠來是客,卻也有沒有必要連讓我們贏兩場。鞍兄,你們這麼防水,可是會讓我赤舉氏的子弟驕傲的啊!”

這話說的相當過分,自古以來火祖祭賽的比試雖然遵從友誼第一的宗旨,但不論從何種角度而言,上台的皇室子弟都有無數的理由去贏,而無故意放水的說法。赤舉正和見族中子弟贏了,卻還故意調侃,無異於落井下石。而且他還稱呼炎離鞍為鞍凶,可兩人雖然修為相差無幾,但從輩分來論,炎離鞍卻算得上前輩。同為皇族,又是邦交,赤舉正和至少應該稱呼一聲王爺才算合理。

炎離鞍歲數大,養氣功夫極好,他雖然察覺出赤舉正和的態度囂張,卻一直保持著微笑,回應道:“將軍可莫要折煞我離火的這些小輩了。他們技不如人,落敗是自然,並非是相讓。至於赤舉氏的這些小輩們驕傲……嗬嗬,皇室子弟,一向傲氣成自然了。”

炎離鞍言語懷柔,對於赤舉正和的嘲笑反而在退讓,加上最後一句不軟不硬的暗諷,讓赤舉正和感覺頗有些無力。

他更想看炎離鞍被自己氣的口歪眼斜,然後一怒跟自己雄起的場麵。

不過赤舉正和雖是個武將,但修為那麼高也是因為腦子活絡,憋了口氣後突然笑道:“鞍兄說的對,同為皇室,你們的那些小家夥應該驕傲也不遜色於我們赤舉氏。可驕傲如他們,卻開局連續慘敗兩場,甚至受傷不輕,不知道會不會自尊心受挫,乃至懷疑人生。要不我讓我那邊的那些混小子手下留情一些,省的把你那兒的可憐小家夥們打自閉了。”

這話說出來可挑釁之極了,炎離慕被嘲諷的幾乎有按著胸口吃速效救心丸的衝動,但老年人老而彌堅,終究還是能不動聲色的硬挺下來,隻是沒有精力再說什麼話回敬了,隻能語氣發冷的說道:“且看吧,這才剛開始。”

“好。”赤舉正和微笑溫暖,暗藏冷厲,衝赤舉氏的年輕子弟使了個眼色。

赤舉氏的一幫年輕人會意,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跳上台。

炎離氏也緊跟著上台了一個年輕人。

修為基本相仿,年齡也是差不多,上台之後也沒有多廢話,直接開打。

東極帝國這一次火祖祭賽明顯是有備而來砸場子的,離火的炎離皇室則是連輸兩場,年輕氣盛哪能受得了這委屈,因而兩人都是全力出招。

赤舉氏的年輕人赤舉大新背生巨大的雙翼,演武台上燃起漫天大火,滾滾烈焰中如同一隻凶猛的火鳥。

炎離氏的炎離喆則是雙手合十一拉,一杆如同岩漿翻滾的烈焰長槍在雙手中緩緩成形,在台上大火中劈開一道出路,一槍直刺赤舉大新。

赤舉大新化成的火鳥絲毫不懼,麵對鋒銳十足的火尖槍,手肘腿腳並用,赤舉氏的兵靈乃是烈焰虎鷲,最擅近身搏殺,在火焰中更是如虎添翼!

而炎離喆手持火尖槍,橫挑刺殺,一杆長槍如同出洞的火龍,張牙舞爪翻滾不停,槍上的火焰更是時而猛烈席卷,時而如狂風慘烈,時而又像綿綿冷霧,極為陰毒。

遠處的淩辰突然看的認真起來。

從形勢來看,台上恰如練槍武人與虎鷲凶獸搏殺,隻不過兩人雖然修為相仿,但火尖槍兵靈卻不如烈焰虎鷲霸氣外露,氣勢便輸了三分,因此炎離喆是略處下風的。

但淩辰最注意的,恰恰便是炎離喆。

王域兵靈一族,因為兵靈不同,因為修行側重也不同,如赤舉氏有烈焰虎鷲,因而最注重的是赤手空拳的近戰搏殺,以虎鷲的捕獵作為模範,剛猛霸道。

而炎離氏的火尖槍從形態而言是一杆兵器,需要注重兵器使用的技巧和火焰結合的效果。

在淩辰看來,炎離喆乃至整個炎離氏氣息都很溫和內斂,走的並不是氣勢外露的霸道路子,而炎離喆的戰鬥也證明了這一點。

火尖槍在炎離氏手中,最關鍵在於變化。

赤舉大新的烈焰虎鷲強悍無比,猛衝猛打,炎離喆或許因為兩敗在前,也有些火氣,因而同樣硬攻,隻是風格截然不同。

在炎離喆手中,一杆火尖槍時而如巨龍咆哮,時而如毒蛇吐信,路數變換多端,難得的是火尖槍上的烈焰也隨著槍法的變化而變化,雖是火焰,卻具備五行特性,這讓淩辰極為感興趣。

火焰本性暴烈,但行道之人手中,卻也會把剛猛的烈焰走出各種細化的路數,恰如天地之火,有燎原野火,也有熔爐炭火,有淩天之焰,也有燈燭之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