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就沒想過要收他為徒嗎？”仰令瑕小心翼翼地試探。
“想過啊，不過我後來又仔細斟酌了一下，覺得有個徒弟束縛手腳挺麻煩的，就沒收了。”辛鳴真君托腮，眼睛盯著仰令瑕，“也幸好你平時很少找我，來找我基本上不是被榮嘉拉過來，就是我有事喊你，不然我能煩死。”
仰令瑕幹笑兩聲：“李師兄也很省心啊，沒有因為我跟他有那麼一丟丟的過節而為難我。”
“你跟他能有什麼過節。”辛鳴真君嗤之以鼻，“也頂多是小孩子的嫉妒心作慫罷了，我不收他除了我怕麻煩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瞧不上他的資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收你做徒弟？”
仰令瑕板著手指數起來：“因為我聰明漂亮可愛大方資質過人心性頂好……”
“停停停停停。”辛鳴真君瞪了她一眼，“得了啊，給你條杆兒你就順著往上爬了是不？”
仰令瑕嘿嘿一笑。
“不過，你的寒毒確實很麻煩，我能不能不幫你找解藥了？”辛鳴真君若無其事地問。
仰令瑕笑容一僵，她拍了拍臉又笑起來：“沒事兒，我以後肯定能進階元嬰的，等那個時候我自己去找，反正現在也找到了忍下來的方法了。”
“說說而已，我還是會找的。”辛鳴真君揉了一下仰令瑕的頭，“你看你剛才的反應，就像什麼呢……就像是那種為了不給父母增添負擔，明明身患重病卻選擇什麼苦什麼累都不說的小孩一樣。”
她本來就是身患重病的小孩嘛……仰令瑕在心中腹誹，卻見辛鳴真君忽地抬起了頭，輕輕說了句：“來了。”
然後沒過多久，大殿裏飛進兩束光，其中一束光還抱著個小女孩。
“真君，咱們把程莘莘給您送來了。”
瘦老頭把小女孩放到地上，她緊張兮兮地拽緊了瘦老頭的衣袖，大聲說道：“見、見過辛鳴真君！”
這就是程莘莘嗎？
仰令瑕打量她，她穿著一身粉色的厚毛法衣，紮了兩個包包頭，頭上綁著朱紅抹額，耳垂掛著梅花鐺。眼睛圓圓的，眼角下垂看上去單純無害就像一隻小狗。鼻子小巧玲瓏，嘴巴微微張開隱約看見兩顆板牙，這時候又有點像兔子了。
“哦，煉氣二層了啊。”辛鳴真君掃了程莘莘一眼，把仰令瑕推上去，“這是你師姐，你以後就跟著她吧。”
程莘莘又看向瘦老頭，看見他點點頭後，才敢上來磕頭。
“她住哪兒？我那院子也就兩個位置，難不成跟我睡一屋啊。”仰令瑕不肯上前去，握住幾案問道。
“你要是沒意見的話我也就沒意見。”辛鳴真君笑著說。
“我！有！意！見！”仰令瑕一字一頓。
“噯，別這麼凶，你看看榮嘉當初接你的時候多熱情。”辛鳴真君敲敲幾案，“你把她安排到你旁邊的院子裏不就成了？”
“全部都住滿啦，升雲峰又不像北陸峰那麼空。”仰令瑕撅嘴。
“那你說要怎麼辦嘛。”辛鳴真君攤手。
“我一個人也行的。”程莘莘在下麵跪了半天，看仰令瑕好像很嫌棄她的樣子，忍不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