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師姐，你說盧瑞會不會失手啊？然後還得楊師姐和莘莘被抓？”控製住了慕沉沉和郭悅兒，仰令瑕開始想東想西。
“不會的你別想那麼多。”榮嘉安撫她，“盧瑞的本事比你想象的要大，雖然他才煉氣十一層，但他是在血雨腥風裏拚出來的，不管是戰鬥本能還是別的什麼，他都能完勝同階段的人。”
“真的嗎？我感覺他也沒多強啊。”仰令瑕撇嘴。
榮嘉哭笑不得：“幹嘛呢，人家跟你打的時候也沒認真過啊。”
“但我記得你之前明明說過他人品差而且實力一般的啊。”仰令瑕想起了這回事。
榮嘉正色道：“我那時候不是不了解他嘛，我現在接觸他接觸得多了，比最開始的時候對他的認知要全麵些，所以我收回那句話，你就當沒聽過昂。”
仰令瑕感覺師姐不太靠譜。
但是師姐不靠譜，師兄還是靠譜（存疑）的。
他回來的時候一瘸一拐，身上還有斑駁血跡，楊甘露和程莘莘走在他後麵。
“你這是怎麼了？！”榮嘉大驚。
盧瑞揮揮手，坐下來，啐了一口：“那丫的不知道從哪裏偷了幾顆小雷珠，看見我堵他就不要命地撒，他跑了。”
“那不是偷的！”慕沉沉氣得跳腳，“那是我大哥用以前賺來的貢獻點在天機閣換的！”
“你滾吧你！”盧瑞對男孩子絲毫不客氣，“就算是小雷珠換三顆都要三百獎勵點了，駱臻一撒就是四五顆，我差點就死在哪了，他哪來這麼多獎勵點？”
問到這個，慕沉沉支支吾吾不說話了。
“反正……反正就不是偷的！大哥他怎麼賺獎勵點用得著告訴你？”
盧瑞脾氣好嗎？
他平時對仰令瑕的各種挑釁一忍再忍，都要縱上天了，對別人也總是和和氣氣的，即便人家嘲諷他給他臉色看，他也似乎從來沒有生氣的時候。
但脾氣好嘛……不見得吧。
此刻他慢慢地朝慕沉沉走去，又慢慢地彎下腰，最後慢慢地伸手輕柔摸上他的脖頸。
盧瑞的一切動作都很溫和平順，沒有一點兒的戾氣外露，慕沉沉卻覺得有座山在朝自己壓來，而榮嘉則倏然瞪大了眼，瞧見他頭一回在世人麵前露出自己的滿身猙獰。
“當然用不著。”他低聲說，咬字很古怪，含糊不清有些曖昧，就像透過慕沉沉在和另外一個人對話。
“盧瑞！”
仰令瑕忽然一跳撲到了他身上，盧瑞腳下一個踉蹌，連忙伸手抱住正在往下滑的小姑娘：“幹什麼幹什麼？？”
“這是小還丹，便宜你啦。”仰令瑕粗暴地往他嘴裏塞了一顆丹藥，手掌蓋在他嘴上，露出鄙視的神情，“這麼大一個人受傷了都不知道吃藥，你看你多虛，抱個我都會腳軟，是不是傻！”
小還丹雖然是下品丹藥，但藥力包裹得很好，無甚瑕疵，入口即化，變成一股暖洋洋的靈力穿過他的四肢百骸。盧瑞的嘴被仰令瑕的手捂住，這雙手並不是肉嘟嘟暖呼呼的，又涼又硬，比極北的雪好不到哪裏去，因為常年握刀還磨出了老繭。盧瑞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這小丫頭在外門弟子中間傳開的天才之名並不是靠吹牛吹出來的，也不是靠靈根，或者靠背後的師尊，而是她辛苦打拚出來的。